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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放好热水从浴室里出来,原本安静睡在沙发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到处找,最终在楼下看到她坐在地上一直在翻自己的包。
微醺的酒意在宁知棠脸蛋上晕染出两坨红晕,又像个水水嫩嫩的桃子,朦胧的灯影下,她动人恬静的侧脸若隐若现,嘴上的颜色比平时要红润许多,此刻因为一直翻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皱着眉咬唇的样子,透出些娇羞跟妩媚。
她眼神迷蒙又璀璨,乖巧到对任何人都不设防,偏偏见了他就傻傻地笑。
路言钧慢慢走近,忽然什么气都消了。
原本翻腾的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被无声的消融殆尽,连带着想弄死成亦瑾的心都跟着烟消云散。
他在她面前蹲下,看到她手中拿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然后递给他。
知道这是送给自己的礼物,他接过后,又看到她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下愿望。
她说:“希望我们路先生这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路言钧愣了一下,简单朴实的愿望,却是任何人都不曾给过他的一句祝福。父母总是央求他安分守己,不要再惹是生非,身边的人都格外敬他,怕他。一个生来就在顶端的人,身边围绕了太多只会奉承他的口蜜腹剑。
包含她纯粹真诚的心意,让见过太多逢场作戏的人,对这种没有丝毫掺假的真情实感。
眼睛里像忽然坠入了星芒,胸腔也好似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填满。又暖,又甜,又烫,都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情绪。
他会一直记得今年生日这天,有个女孩许下只求他快乐的愿望。不是虚情假意,也没有刻意讨好,只是单纯希望他好。
宁知棠现在因为喝醉了人不清醒,自然也看不到路言钧此刻看她的眼神,给她一种一辈子都跑不掉的感觉。
听到他问能不能拆,宁知棠对自己挑选的东西感到非常自豪,于是拍拍胸脯,郑重地点了下头。
放心拆,大胆拆,包他满意。
路言钧小心翼翼拆开外包装的丝带后,一条手链静静躺在盒子中央,链子由数小段精致的骨头串联而成,每一节都被打磨得光滑温润,每一根骨头上都嵌满了闪闪发光的碎钻。
线条流畅,银光清冷,工艺细腻。
他很感动,很喜欢,只要是她送的,他都喜欢,但也有点疑惑:“为什么是骨头?”
宁知棠笑了一下,忽然让男人伸手,他没有多想,依言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她掌心上。
于是她握住他的手晃了两下,又随手抓起旁边的东西用力地扔了出去,理所当然地继续命令他,“捡回来。”
路言钧还是没有多想,顺着她的意把砸在墙边的抱枕又捡了回去。
“你看。”他的听话程度,还有后知后觉,让宁知棠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在挑选的时候看到这条手链就想到了路言钧。他粘人,爱撒娇,没事就爱蹭她脸,蹭她颈窝,偶尔没有理他的时候,他就会发小脾气。
他喜欢吃醋,又善于嫉妒,甚至还有严重的分离焦虑。
他喜欢躺她腿上,喜欢趴在她身上,喜欢搂她入怀里。
不论走到哪里,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视线里,目光中,好像只装了一个她。
就好像狗狗认主后,对主人毫不掩饰的忠诚跟爱意。
即使被她当狗耍,路言钧也心软得一塌糊涂,开心得要命。
别人送的礼物琳琅满目堆放在地上,随便拎出来一样都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
他既不会看,也不会打开,每年就堆放在那个已经落了灰的小仓库里。
而女友口中这条被她精挑细选,花了她将近一个月工资的手链,他却迫不及待要求她给自己戴上。
宁知棠仍停留在微醺状态,手隐隐有些发抖,脚步更是虚浮,好半天才给他戴好。
看他这么开心的样子,她自然也很满足。
被男人开心地抱住腰转了两圈,头晕的程度比之前更甚,忙拍拍他的肩膀。
别晃了,要吐了,就一条手链而已,至于开心成这样,跟他朋友送他那些大牌相比,也不值几个钱。
把人放稳后,路言钧看她醉得迷迷糊糊,忽然起了坏心:“今天是我生日,是不是无论什么愿望你都能满足我?”
宁知棠了然一笑,用手指敲敲他的脑袋瓜:“满脑子黄色废料。”
一天到晚都想那种事,她就搞不懂那种事到底有什么好做,他对这事这么执着。
她忽然圈住他的脖子,就是有意逗他,在他耳边呼着热气,唇瓣像只蝴蝶的翅膀一样擦过他的皮肤,贴在他的耳朵上。
若即若离,要亲不亲,要吻不吻。
“亲亲可以,抱抱也可以,那个……不行。”
“我妈妈说了,女孩子不能随随便便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
路言钧有点不死心:“男朋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