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统领心头一凛,连忙躬身请罪:“属下失职!当时殿下正与圣女交谈,属下不敢贸然上前打扰等宋小姐跑开,再寻殿下时,您已送圣女离开”
宇文盛脸色沉了下来。
宋瑶儿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娇纵任性,受不得半点委屈。
她亲眼所见那般场景,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阿蛮身份特殊,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绝不能在这个时侯出任何差池,尤其是不能因为宋瑶儿的争风吃醋而横生枝节。
“立刻加派人手,”宇文盛的声音恢复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暗中给孤盯紧了,任何靠近圣女之人,尤其是丞相府的人,都给孤仔细盘查,若有异动,立刻来报,不得有误!”
“是!”侍卫统领心头一紧,立刻领命。
宇文盛眉间紧皱,还是大步离开了宫中,朝着丞相府中赶去。
s
而太子宇文盛,虽是他那不知隔了多少房的族妹之子,这层亲戚关系终究淡薄,更关乎着家族未来的兴衰与女儿终身的幸福。
宋瑶儿闻,脸上的笑意霎时褪去了几分,却仍强自镇定地撇了撇嘴:“不过是个南疆来的异族女子,懂些稀奇古怪的蛊术罢了。太子哥哥礼贤下士,对她以礼相待,也是彰显我朝气度。爹爹何必大惊小怪?”
“礼贤下士?”宋丞相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轻轻置于书案之上,指尖点了点,“为父收到的消息却并非如此。你可知为何找不到太子?”
他顿了顿,“有人见他经常出入那南疆圣女暂住的宫殿。瑶儿,这岂是寻常‘礼遇’二字可解?”
他望着自已娇憨犹存的女儿,声音放缓,却字字沉重:“为父只问你,若太子当真对那圣女存了别样心思,你待如何?”
宋瑶儿盯着那封密函,仿佛要把它烧出个洞来。
她捏着帕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底那点的不安被无限放大,却不肯服输,猛地抬起头,眼中透出一股娇蛮的执拗:
“那我更要去找盛哥哥问个明白!”
“胡闹!”宋丞相低斥一声,“皇后娘娘特意叮嘱,让你这几日安分些,莫要去东宫招惹太子。你此刻跑去,是怕你姑母不恼?还是怕太子不烦?”
“可”
“没有可是。”宋丞相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今日你哪里也不准去。就在府中好生待着。此事,为父自有计较。”
宋瑶儿从未被父亲如此严厉地禁足,委屈与不甘瞬间涌上心头,眼圈微微泛红。
她跺了跺脚,扭身便往书房外跑,声音带着哽咽:
“不去就不去!爹爹最讨厌了!”
望着女儿跑远的背影,宋丞相无奈地摇了摇头。
宋瑶儿一路跑回自已的闺房,珠钗步摇因急促的动作而凌乱碰撞,发出细碎清脆的响声,如通她此刻纷乱不宁的心绪。她猛地扑倒在铺着软锦的绣床上,将发烫的脸颊埋进冰凉的丝绸被褥里,肩头微微抽动。
委屈,不甘,还有一丝被父亲话语挑起的、不愿深想的恐慌,交织在她心头。
盛哥哥怎么会对别的女子另眼相看?还是个南疆来的、只会摆弄虫子的异族女人!
她想起宇文盛温润的笑容,想起他偶尔落在自已发梢的、带着纵容意味的轻抚,想起宫中上下早已将他们视作一对的默契不,不可能!定是父亲听信了谗!盛哥哥只是需要她的医术救治那个病秧子宇文钰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
宋瑶儿猛地坐起身,胡乱抹去眼角的湿意,眼底重新燃起娇惯养出的固执。
父亲不让她去,姑母也让她等,可她偏要弄个明白!
她宋瑶儿想要见的人,从来没有见不到的!想要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尤其是宇文盛,他只能是她的!
确实,宋瑶儿从不是肯乖乖听话的主。
父亲越是阻拦,她心头那把猜忌和委屈的火就烧得越旺。
什么禁足,什么等待,统统被她抛到脑后。
少女起身,匆匆离开丞相府,掐着宫里下钥前最松懈的时辰,借口给皇后姑母请安,递了牌子。
宫门守卫见是丞相府的千金,常来常往的,也未多盘问,便放了行。
一入宫门,她脚步便拐了方向,直直朝着东宫而去。
心口怦怦跳着,既有即将见到情郎的急切,更有一种非要戳破父亲所谓“谣”的执拗。
东宫守卫见是她,神色却有些微妙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