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形成了一种非常独特的味道,扑面而来。
萧成霖闻了闻,忽而神色一怔。
长随有些担忧,“殿下,怎么了?”
萧成霖沉默片刻。
就在这时,一张纸条从封盖之中掉出。
上面不过寥寥几字。
萧成霖却盯着看了许久。
“殿下?”
长随喊了他两声,他才终于回神,神色复杂。
“没什么。你不觉得,这药酒的味道,有些熟悉吗?”
长随一愣,也凑近闻了闻,迟疑道,“好像是有点……这似乎和您以前在她那看病的时候,用的药很像?”
萧成霖将那张纸条递给他看。
“她说,上次的诊金给多了,今日正好还上。”
长随微微睁大眼,怎么也没想到叶初棠送来这两坛药酒。竟是……
当初机缘巧合,萧成霖得叶初棠搭救,后来他不告而别,本以为再也不会相见,却不想又在京城重逢。
他刻意没有与她联系,即便是之前相遇,他也只是戴上假面,与她客气寒暄。
他知道她也不会把他那些场面话当真。
但他没想到,她居然又送了这两坛药酒来。
实在是……
长随皱眉,“殿下,她突然如此,保不齐是在里面下了什么东西,要不还是倒了吧!”
萧成霖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
“不必。”
叶初棠是个聪明人。
就算她想做什么,多的是法子,实在没必要如此。
“或许……她真的只是想偿还那笔多出的诊金吧。”
萧成霖手掌缓缓收紧,忽然觉得满身疲惫。
那药酒的味道太过熟悉,他还记得,很苦,很涩。
但他每一次都没有落下。
因为的确有用,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好转。
那几乎是他人生中,唯一不用担心明天的日子。
他知道第二天,她总会送来新熬的药。
那段充斥着苦涩药香的岁月,后来被他刻意封存。
因为太安逸了,所以,对他而,太危险了。
当他发现自己竟生出了想要一直待在那里的想法的时候,他才猛然惊醒,第二日便不告而别。
若不是再次遇到,他这辈子不会再回想起当时的一字一。
长随察觉他心情不佳,低低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萧成霖过分清瘦的手指用力,指节泛起青白,几乎要将那张纸条碾碎。
吱呀——
房门关闭,将那一线光也锁在门外。
萧成霖忽而脱力一般,缓缓靠在了椅背之上,手臂垂落。
掌心深处,那张轻薄的纸条,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