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名瞬间勃然大怒,面孔赤红的一拍桌子,“他们让你这么晚过来找我,就是为了威胁我不成?”
晋铁平静的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他们觉得你的意见还算中肯。修行者以帝国资源修行,如陆地仙人受举国供奉,现有人起兵叛乱,修行者自当为国效力。”
魏无名大皱眉头,寒声道,“到底什么意思?”
晋铁依旧认认真真的说道,“这意思就是魏大人的道理都对,只是修行者上战场,也有个谁先去谁后去的问题。他们觉得魏大人不该如此偏颇,不可能说因为顾道首人缘好,能差使得动的修行者多一些,就要让顾道首用自己的面子去差使那些修行者先上战场,又譬如太原王氏的修行者也很多,但你在朝堂上提也不提,这似乎存在私心。”
“放肆!朝堂之事,岂是这些在野小儿用小人之心所能揣度?”魏无名怒道,“若是觉得不公,他们也想办法在朝堂之中来和人辩驳就是!”
晋铁依旧一副平静的模样,道,“他们倒是觉得也不用这么麻烦,魏谏议你自身年纪略大,倒是不太适合行军打仗,但你有一对儿子,也是修为不俗的修行者,魏谏议若执意如此,不出三日,他们便保证能让你两个儿子先去潼关随军。”
“你说什么!”魏无名啪的一声,又拍了一下桌子,他猛然站起,但是脸色却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说别人不肯为国效力者,必先身体力行,做个榜样。”晋铁这时候才笑了起来,道,“魏谏议若是觉得这样还不够,那自己不觉得年事已高,也可以安排你随军的。顾道首说了,他虽然在朝中没有你这么能说话,但满足你这点愿望,还是可以的。”
魏无名伸出一根手指点着晋铁,一时气得身体发颤,却是说不出话来。
晋铁看着他,却是不卑不亢的接着说道,“以前你是依靠邹氏才在长安当官,后来却又攀附了太原王氏,然后才爬上现在这位置,其实你攀附其它门阀也就算了,但好歹也要懂得感恩,要对付明月行馆的时候,也要想着,明月行馆里的这些人,可都是邹氏培养出来的寒门子弟。”
魏无名呼吸不畅的连说了两个“你”字,却又没了平时的口才,几乎下意识般蹦出一句,“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怎么和我没关系?”晋铁冷笑了起来,“那些门阀自己想要保留实力,自己不派修行者上战场,到想着消磨别人的修行者。你们当急先锋这么逼迫修行者去打仗,我不是这城里的修行者?你们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安知鹿炼制的那种阴物对修行者有何等克制作用?连李氏的那么多修行者去追杀他,都反而陨落了八品大修士,在还未彻底搞明白他到底有多少手段,找不出克制之法的时候,让我们贸然去战场,我们活得下来?你想要害我们性命,那对不住了,请你先行。”
说完这些,看着彻底说不出话来的魏无名,晋铁也站起身来,在告辞离开之前,平静道,“顾道首让我和你说,反正你们说破喉咙他也不会令他的人这个时候去送死。解了他老丈人的兵权,回过头来又想他出手帮忙,那这些门阀也得要点脸,也得自己出修行者设法试探出安知鹿的底细再说。想要他和安知鹿拼个两败俱伤,让他们捡便宜是不可能的,他们聪明,但他也绝对不傻。你们说他现在坐山观虎斗也行,但他至少还是冷眼旁观,你们若是不好好的对付叛军,结果转头来想要先对他动歪脑子,那你们想想,他以往的表现,是不是很好脾气的泥菩萨?他就不能也直接对付你们?至于你和你两个儿子自己想不想活命,那就看你自己在朝堂之中的表现。”
等到晋铁转身走出去,都跨出书房大门了,晋铁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魏无名说了一句,“魏谏议,顾道首不在朝堂为官,他又不靠着任何权贵门阀发财,你们想要拿捏他,心里有没有点逼数?”
魏无名看着晋铁的背影,他此时心中没有了任何的怒意,只是开始感到有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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