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的军士,专门用在这种时候大喊大叫,打击对方士气。
幽州军之前一向是沉默森冷的,等到昨天傍晚出现的那支重骑军开始拖曳着攻城车出现在虎牢关城墙上守军的视线中时,南侧山岗上突然爆发出的欢呼声和呐喊声,瞬间让虎牢关中的军士双手不停的颤抖。
“他们的主粮仓被烧了!他们没东西吃了!”
“就算撑得过今天,明天就只能啃石子!”
造谣靠张嘴,辟谣跑断腿。
这时候哪怕虎牢关中所有底层军官全部扯着嗓子说粮仓没什么大事,估计绝大多数军士也是不信的。
毕竟这种从天而降的火油罐虽说威力并不是很大,但真的到处都是火雨,这些新兵蛋子只觉得城里到处都在起火,他们觉得肯定东西都被烧光了。
尤其此时,原本属于他们的军械开始发威了。
大量的民夫将弩车和投石车不断的运往南侧山岗的最高处,从这些制高点激发的床子弩的弩箭,甚至能够坠落在虎牢关的城墙上!
虎牢关城墙上控制着弩机的军士,以及那些持着强弓攻击幽州重骑的箭师,对来自南侧山岗高处的攻击根本无法还手。
虎牢关上,常秀的那些亲兵老军此时说不出的憋屈。
他们又要冒着被对方床子弩乱射的生命危险攻击开始成功的敌方重骑,还要拼命的给周围那些已经两股战战的新兵蛋子鼓劲打气。
关键他们自己的士气都已经见底了。
南侧制高点是战略要地,他们这些老军十分清楚,至少有五百精锐驻扎在南侧高地的各制高点,但一夜之间,这些精锐就没了。
如果城中的五六万同僚也都是眼下幽州这种军士,他们绝对有守住虎牢关的信心,但眼下,对方是连各种弩机、强弓的射程都已经清晰的刻在骨子里的精锐,而他们身边跑动着的那些新兵蛋子,已经像是哭哭唧唧的娘们。
“守住城门!”
常秀此时对孙孝泽的战法也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将自己手里为数不多的几千精锐在这种时候全部砸在城门关的话,一定会有大量的折损,但这种情形之下,他已经没有其它选择,虎牢关关门一破,军心必定彻底溃散。
这种纸鸢放火的招数虽是奇招,但正好将粮仓点着,对于他而,却简直宛如天意。
或许唯有鲜血和悍不畏死的牺牲,才能唤起城中这些新兵蛋子心中已经泯灭的勇气了。
他和城中所有的精锐,全部涌向城门关。
……
孙孝泽登临虎牢关南侧制高点时,他也正好看到常秀等人全部出现在城门关城墙上。
“是时候了。”
他对着身后的副将下达了军令。
两千名一直在扯着嗓子喊粮仓被烧了,没东西吃了的军士,顷刻间安静下来,虎牢关中那些浑身发冷的新兵呼吸不由得一滞,就在下一刹那,他们听到高处传来整齐划一的声音,“持军械抵抗者,杀无赦!放下军械归顺者,赠回乡路费!”
与此同时,一直都在佯攻消耗军械的幽州重骑开始了真正的强攻!
他们开始极为强悍的推进,而他们的后方,那些敲鼓的骑军和重装步军出现了。
咚!咚咚!
恐怖的鼓声再次响彻天地!
“杀!杀!杀!杀!”
数万幽州大军,同时开始呐喊助威。
大量的箭军跟着重骑往前推进,他们这次射出的已经不是缴获的箭矢。
数段檑木从城门关上方砸落下来,在山道上跳跃着砸向重骑。
这些檑木包裹着铁皮,树身上嵌着尖刺,在山道上滚动下来,能够对骑军造成恐怖的杀伤。
然而就在此时,位于重骑最前方的一名将领连抛数十根纯铁长矛,硬生生将这几根擂木的滚落之势挡住,并将它们钉在了山道上!
如此强悍而可怕的力量,再加上这名将领显得有些肥胖壮硕的身躯,瞬间令幽州军队之中无数人反应了过来。
“安将军!”
“是安将军!”
一时之间,欢呼声和呐喊声震天。
至少有数十支惊风箭和破甲箭同时从城门楼上朝着安知鹿嘶鸣而去。
然而就在此时,安知鹿身后一名身材显得异常苗条的骑者伸出了手,对着那些箭矢凌空虚握。
一股可怖的神通气机在半空炸开。
所有这些箭矢被数道凤凰尾羽般的透明劲气席卷,全部扫落!
咚!
攻城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