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脸上,“你现在就滚!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告诉哥舒翰,他要是赢了,朕封他为西平郡王,给他铸金像!他要是输了,或者敢不出兵……”
他顿了顿,声音里淬着冰:“朕就夷他三族,让河西走廊的人都看看,背叛朕的下场!”
王思礼捂着被砸疼的脸,连滚带爬地磕头:“臣……臣遵旨!”
“滚!”李隆基挥手,像是驱赶什么脏东西。
王思礼踉跄着退出去时,正撞见杨国忠带着几个内侍从回廊过来。
杨国忠看到他这副模样,眼珠一转,连忙进殿行礼:“圣人,臣刚从兵部过来,听说哥舒翰有奏章?”
李隆基见了他,火气消了些,重新坐回软榻上:“国忠来得正好,你说说,哥舒翰是不是该出兵?”
杨国忠脸上堆着笑,眼角却瞟着地上的碎瓷片:“陛下圣明。哥舒将军镇守潼关已久,兵强马壮,正是出战的好时机。”
“安禄山那厮看着势大,其实是强弩之末,只要哥舒将军一出关,保管能一举荡平贼寇。”
他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再说,哥舒翰在潼关手握重兵,日子久了,难免让人心生疑窦。”
“圣人让他出战,既是信任他,也是给他一个表忠心的机会,一举两得啊。”
这话正说到李隆基心坎里。他摸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缓缓点头:“你说得对。朕给他机会,是他自已要不要的事。”
杨玉环这时重新端过一杯酸梅汤,柔声说:“圣人别气坏了身子,杨国舅说得是,哥舒将军定会明白圣人的苦心。”
李隆基接过玉杯,抿了一口,冰凉的甜酸顺着喉咙滑下去,心头的火气似乎也降了些。
他望着殿外碧蓝的天空,喃喃道:“当年太宗皇帝平定突厥,靠的不是固守,是铁骑!朕不能让后人说,朕连个安禄山都治不了……”
他忽然提高声音,对高力士说:“传旨给边令诚,让他去好好监军!朕要亲眼看着哥舒翰出兵!”
高力士一愣:“边令诚是内侍,虽然是监军,可还是真插手了,恐哥舒将军心生不记……”
“不记?”李隆基把玉杯重重放在案上,“他要是敢不记,就是心里有鬼!让边令诚盯着他,敢有半分迟疑,先斩后奏!”
夕阳透过长生殿的窗户照进来,把李隆基的影子拉得很长,鬓边的白发在金光里泛着刺目的亮。
他望着窗外那棵歪脖子石榴树,树上挂着几个沉甸甸的果子,像极了当年他亲手栽种时的模样。
那时他意气风发,可现在,他只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喘不上气来。
“去告诉贵妃,今晚在花萼相辉楼摆宴,让梨园子弟奏《霓裳羽衣曲》。”
他对高力士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等哥舒翰的捷报传来,朕要与她好好庆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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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不是想决战吗?朕就给他一个痛快!让哥舒翰把他的人头提回来,挂在朱雀门上示众!”
王思礼磕头道:“陛下,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安禄山的骑兵在关外施展不开,若贸然出战……”
“你也敢教朕用兵?”李隆基一脚踹在他肩上,王思礼顿时滚倒在地,撞在旁边的香炉上,鎏金炉身发出哐当一声响,“朕登基的时侯,你还在穿开裆裤!”
“当年朕亲征吐蕃,在青海湖杀得他们片甲不留,用得着你这黄口小儿来教朕?”
他喘着粗气,指着殿外:“安禄山是胡人,哥舒翰也是胡人!”
“朕偏要让他们打一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大唐人!哥舒翰要是敢抗旨,你就把他绑回来!朕要亲自问问他,拿着大唐的俸禄,住着朕赐的豪宅,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高力士连忙劝道:“圣人,王思礼是哥舒将军的副将,让他去传旨,总要给他些l面……”
“l面?”李隆基冷笑,“等安禄山打到长安,朕和你,还有这记殿的人,都只能去地下找l面了!”
他弯腰抓起地上的奏章,狠狠砸在王思礼脸上,“你现在就滚!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告诉哥舒翰,他要是赢了,朕封他为西平郡王,给他铸金像!他要是输了,或者敢不出兵……”
他顿了顿,声音里淬着冰:“朕就夷他三族,让河西走廊的人都看看,背叛朕的下场!”
王思礼捂着被砸疼的脸,连滚带爬地磕头:“臣……臣遵旨!”
“滚!”李隆基挥手,像是驱赶什么脏东西。
王思礼踉跄着退出去时,正撞见杨国忠带着几个内侍从回廊过来。
杨国忠看到他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