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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七)(1 / 3)

频繁来的人变成了尹怀韫自己。

钟回晚开始逼着自己多吃东西,总不能平地摔,奈何体重还没起色。

于是撺掇着尹怀韫带高蛋白的零食来,听到开门声,钟回晚赤了脚去看,来人身形却十分模糊,钟回晚等人快走到面前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陌生男人,她下意识转身关门,想到什么,顿住,又转过来看他。

他跟白以周年纪相仿,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显得很清瘦,但从腰身看并不是那么回事。他五官长得精致甚至有些魅惑,从太阳穴到下颌线逐渐收拢成一条流畅直线,少有男生会有这么标准的瓜子脸,跟他姐姐如出一辙。

“……宋知伦。”

她准确无误地念出他的名字,对于他出现在这里感到震惊。

很快她更惊骇:“你在白以周手底下做事?”

宋知伦皱了下眉,似乎在辨认她,他看人高高在上,平静,冷漠,毫无正常人的反应,钟回晚感到陌生,也正是这点近乎防御制度的怪异感使她福至心灵:“你大概把我忘掉了,你上高中的时候经常来我妈妈的花店里给宋见湘买花,她后来帮我走出了那座大山。”

女扮男装替弟弟上学,是宋见湘出的主意,她友情资助了她的零花钱。

那段时间,钟回晚有关于男性心理、体态、语言习惯的学习多来源宋知伦,他那时候在姐姐面前可是——活泼开朗乖得很,从没有露出过犹如被剥离了人性的阴冷神情。

上大学后,钟回晚不愿回家,只与宋见湘还有联系,从未听闻过宋知伦性情大变或者遭遇变故的消息。

所以,钟回晚很轻易察觉到这个人的软肋。

宋知伦又皱了下眉头,好似有点后悔,语气却淡得不近人情:“早知道白以周金屋藏娇的人是你,我就不来了。”

钟回晚快被气笑:“你管我这样叫金屋藏娇?”

宋知伦往她房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不然呢?你又没死。”

钟回晚浑身发冷。

她头晕得很,怀疑这是她死前的幻觉,她记忆里的宋知伦万不会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话,但冷汗一层层地糊在背上,逼着钟回晚快速接受现实,她实在没什么机会见到外人,总得利用点什么。

“我是被白以周强奸了,才被他囚禁在这里,我求救过警察,没有用。”

钟回晚知道宋知伦不会在乎这个,但她得说。

他果然说:“我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钟回晚问,“你跟白以周什么关系?”

宋知伦笑了声:“我对强奸你也不感兴趣。”

撬不开他的嘴,钟回晚沉默地望着他。

宋知伦显然不打算继续纠缠,他来是为了捂别人的嘴,白以周无所谓他参观他的“所有物”,别的人他不会同意,但宋知伦的龌龊心思对准谁,大家心知肚明。

钟回晚敢赌,钟回晚必须赌。

“那你跟宋见湘是一伙的吗?”

在他离开前,她发出一声清脆的冷笑:“白以周留级这么多年,你肯定知道,宋见湘不可能不告诉你我去的大学,从一开始你就清楚我可能会遇见白以周这个畜生,但你完全没提醒我……宋见湘鼓励我上大学,那她知道吗?如果我现在见到她,我应该质问她,还是应该跟她指责你?”

宋知伦但凡有一点了解钟回晚都会直接走。

他略微垂了眼,斜睨她:“那我不会让你见到她。”

“好啊,你现在就可以这样做。”

宋知伦直勾勾地打量她,一种凝滞般的阴冷从钟回晚脚底攀爬到后脑勺。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尽量让自己歇斯底里一些:“那你说我到底还能怪谁?梁数天天跟在白以周后面做狗腿子,把我强奸了就眼巴巴送给白以周,我想一刀捅死白以周,但这家里连个玻璃瓶子都没有!你跟你姐姐每天道貌岸然地说外面的世界更辽阔,转眼你发达了,跟着白以周吃肉,然后看着我被拴着狗链跪在这里,还警告我不要找你姐的麻烦,那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恨谁,难道做错的是我吗?”

“……宋见湘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钟回晚像是终于反应过来,挑衅地笑:“你以前对我很好,会给我买零食,接我上下学,帮我整蛊我弟弟,我觉得你们姐弟更像我父母,宋见湘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装出来的吗?她知道重逢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垃圾桶、一块死肉、一行不能处理的坏账吗?”

先煽情,然后明晃晃的威胁,她的话术攻击性太强,在宋知伦的应对生涯里属于好处理的一类,奈何她摁着不放的人是宋见湘。

“白以周说你自杀过好几次。”

如果白以周想让她死,她早就死了,不会张牙舞爪地冲他呲牙。

那他就无法阻止她吹白以周的枕边风。

宋知伦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钟回晚有些恍惚,她没想到赢得这么简单。

可她输得太彻底了,当宋知伦以谈判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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