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你面子,你真以为你还是徐家三少爷?”湛时礼低下声音,神态更凉薄,“你这种废物,当初没让绑匪弄死,还能换了心脏活得好好的,便宜你了。”
徐子康愣住,湛时礼竟然知道,他竟然也知道自己和徐燊之间的事。
“……是他告诉你的?”
湛时礼的眼神厌恶:“你很不想被我知道吗?三少爷,我是喜欢坏的,但我喜欢坏得坦荡的。你这种做了不敢认自欺欺人自己没做过的,只会让我作呕。”
徐子康死死按着轮椅扶手,因为湛时礼的话和他眼中毫无掩饰的蔑视几乎支撑不住:“我让你作呕、我竟然让你觉得作呕——”
他像受了莫大打击,眼泪簌簌而下:“你这么讨厌我,是因为我害的人是徐燊,你其实在替他抱不平是吗?他可以不留情面地将你赶出肇启,你竟然还惦记他,你不是没有真心,你只是对我没有心而已。”
湛时礼漠然道:“你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你以为他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徐子康激动欲狂:“你知道他本性是什么样的吗?他杀人放火什么都敢做,他跟那个蔡立豪分明才是一伙的,我们所有人都被他骗了!”
湛时礼的目光一顿,神情愈冷然:“你知道什么?”
徐子康的牙齿打着颤:“我从小到大就做错了那一件事,可他呢?!你知道他从前在国外是什么样的?他认社团老大做干爹干兄弟,他什么恶事没做过?!凭什么他现在能这么风光?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肇启代主席?!”
湛时礼逼问:“你知道什么?”
徐子康确实查过徐燊的底,自从撞破徐燊和湛时礼的关系,他就花了大价钱请人在国外查徐燊。这很不容易,机缘巧合下他请的人找到了一个从前跟徐燊和蔡立豪有过矛盾的对头,才终于查到了一点徐燊的过往。
可惜他拿到那些资料时已经被赶出肇启,什么也做不了。
湛时礼大约猜到了,神色彻底冷下,弯下腰用力按住了徐子康的另侧轮椅扶手,逼视他:“你给我听清楚,无论他做过什么,都是当年被你和徐家人迫害逼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你最好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否则我会让你比死还难过。”
徐子康愕然,浑身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
这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在湛时礼眼里看到了杀意,这个人想要他死。
为了徐燊,湛时礼想要他死。
交易
车上,徐燊靠座椅里闭目养神。
brandon在旁跟他报告之后的日程安排,下周一他要参加商会和企业协会共同举办的一个高峰论坛,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齐总说陈主任会亲自来这边出席会议,到时候可以引荐燊少爷你给他认识。”
徐燊缓缓睁开眼,吩咐:“一会儿回公司,记得提醒我给齐总打个电话,跟他说声谢。”
brandon应下:“好。”
徐燊似乎有些走神,半晌道:“你知道那位齐总为什么肯这么帮我们肇启?”
brandon道:“听说是燊少爷你之前力主肇启全面收购了大马的星都港项目,中开投手里有这个项目过半数的股权,你算是帮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徐燊的目光放空,看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城市街景:“我陪他们喝了六两白酒,本来还不止。”
那次的酒局上,如果没有湛时礼,他估计还得再多喝个六两以上。
brandon不是很明白他想表达什么,犹豫之后接着说:“商会现在有意成立特别发展基金,跟内地央企开展深度合作,参与他们在海内外的重大项目投资。听齐总的意思他们也乐见和促成这种合作,陈主任亲自过来出席会议就是一个信号。如果肇启能在其中占据主导,甚至绕过商会,以后燊少爷你在商会那些人面前会更有话语权,肇启的影响力也将更上一层楼。”
“嗯。”徐燊当然知道,他打的主意本就是这个。
港商会成立已久,其中关系盘根错节,很多事情都绕不开他们。那些人会给徐世继面子但未必会给他,他也不想低头去讨好他们,所以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