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目光瞥去,不由咽了咽口水,莫名地心跳得厉害。原本萦绕在脑中的杀子之仇,一半化为了绮念。
&esp;&esp;再往前,另一个穿浅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已等在那里。
&esp;&esp;吉温观察这一男一女的气场,心道右相这次终于派了厉害人物配合自己查薛白。
&esp;&esp;三人一起进了大堂,一起行礼。
&esp;&esp;“裴冕见过右相。”
&esp;&esp;“达奚盈盈见过右相。”
&esp;&esp;“吉……吉温见过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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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傍晚,丰味楼。
&esp;&esp;“东家,食盒送回来了。”
&esp;&esp;“给我吧。”
&esp;&esp;杜妗从食盒中拿出一个纸条,向薛白招了招手。
&esp;&esp;两人如今颇有默契,一个动作彼此也就会意了。
&esp;&esp;薛白看过纸条,出了阁楼,走到大堂,向杜五郎招了招手,道:“一道去吧。”
&esp;&esp;“我能不去吗?”杜五郎不太情愿。
&esp;&esp;“我不常在此,带你与邻居打个招呼。”
&esp;&esp;“哦。”
&esp;&esp;两人走进隔壁院落,登上小阁。
&esp;&esp;达奚盈盈已经坐在那煎茶了。
&esp;&esp;薛白坦然坐下,道:“听说吉温想了个好办法,要寻个罪名把杜家再押到京兆府审?”
&esp;&esp;达奚盈盈手一抖,茶水湿了裙摆。
&esp;&esp; 自立门户
&esp;&esp;傍晚时分,裴冕也在与人品茶,在茶汤里洒入了细盐。
&esp;&esp;“我主动向哥奴提出调查薛白,这是薛白要求我做的两桩事的第二桩。”
&esp;&esp;“哥奴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esp;&esp;“说来话长。”裴冕道:“盐铁之利,圣人早有意取之,奈何碍于颜面,而哥奴不敢触动盐商之利。薛白怂恿杨銛出头,且给出了‘民采、官收、商运’这等成熟可行之法,一举击哥奴之根基,如此老辣手段,幕后必有推手。此事又与薛白身世有关,我们之前不知,他原来是薛锈之外室子……”
&esp;&esp;渐渐地,茶汤沸腾。
&esp;&esp;裴冕说到了最后。
&esp;&esp;“达奚盈盈的推测有些道理,能培养出如此薛白,次次化险为夷,还搭上杨家关系,背后必有不小的势力。庆王年长且收养李瑛之子,是太子殿下以外唯一能得高将军亲厚之人,高将军出手相助一事也说得通了。”
&esp;&esp;“庆王也想争储?”对座的李静忠打扮成商人模样,沉吟道:“异想天开了,十王宅里除了殿下,全是废物。”
&esp;&esp;“话虽如此,难免有人心向于他。”
&esp;&esp;说到这里,裴冕给李静忠分了茶,给出了建议。
&esp;&esp;“他们说可以合作,我认为可以。殿下乃诸皇子中最贤者,且名正而言顺,可以借此机会收服那些支持庆王之人。”
&esp;&esp;“可以。”李静忠点点头,道:“但记住,东宫不轻易惹事。”
&esp;&esp;东宫不轻易惹事,可一旦事沾上来,自会果断且狠辣地处理掉。
&esp;&esp;“不惹事。”裴冕道:“我给了薛白一点无关紧要的消息,坐山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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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达奚盈盈给薛白、杜五郎分了茶。
&esp;&esp;茶汤洒在她裙上烫到了她的大腿,她拉了拉裙子,掩盖着心里的慌乱。
&esp;&esp;这些年开赌场结交权贵,让她有种权势堪比杨玉瑶的错觉,此时她猛然惊觉,连庆王的势力都大到这个程度了,寿王真已沦落为诸王中最废物的一个了。
&esp;&esp;全是杨玉环害的!
&esp;&esp;正是因为她,寿王的脸面才会被狠狠地掷在地上,千人踩、万人踏,如被拆了脊梁骨一般站都站不起来。
&esp;&esp;此时,面对薛白,她体会到的就是寿王被嘲讽时的那种无力、自卑、惊恐、不知所措。
&esp;&esp;“薛郎君可是与右相身边的女使……私通了?”
&esp;&esp;“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esp;&esp;达奚盈盈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