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明榆发现闻宴心思之缜密,而他,连动手的时机都愿意替她去做。
“嗯。”父亲不会信二殿下和圣上想要他的命,但会信有别有用心之人暗算他。
闻宴再次提醒道:“别太早与王爷说,一防止隔墙有耳。一定要当日,这样就算走漏风声,他们也来不及做其他准备。有些人,看上去忠心耿耿,旁人根本不会怀疑的人,都有可能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他很严肃地说着这句话。
明榆怔怔地看着闻宴,眼神晦涩难懂,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些闻宴看不懂的眼神。
然后,闻宴晃神的瞬间,一片柔软的唇贴了上来。
明榆亲了他一
口,下巴抵住了他的颈窝,道:“对不起,跟在我身边也没能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从前的日子明榆无法窥见,但她知道那样的日子一定是担惊受怕的,防着敌人还要防着身边的人。
闻宴没有说话,忽然感觉臂弯下娇小的身子有些烫手,让他不敢抱紧。
“已经很好了。郡主又不亏欠我,何必自责呢?”
马车渐停,到王府了。
陆连正大摇大摆地躺在椅子上,小白睡在他的腿上。
经过小白几天的咒骂,它决定不计较他之前偷吃明榆送的糕点了,与他和解了,只要他把他的零食分它一份。
陆连见到来的两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赶紧提起小白丢在地上,站的笔直,表示自己恪尽职守。
小白猝不及防的栽在地上,泥土弄脏了他的新衣服,躺在地上直接哭出来了。
它平常细心呵护,千防万防,还是这么给弄脏了。
小白爬到明榆身上,用尾巴指了指自己衣服,又指向陆连,豆大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吐着蛇信子控诉陆连的恶行。
“没事,拿去洗洗就干净了。”
不行!新衣服洗过之后就没原来穿的有型了,虽然它只有长长一条,但是身材匀称,线条流畅。
小白还是不肯下来,躲到明榆衣袖里哭去了。
陆连站在那抿着嘴,实则面具下的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欺负人的感觉真好!
萧蔚川派尚衣局送来了两箱布料,掌司要给明榆量身材,可明榆不想要萧蔚川送的礼,那些布料皆是按皇家衣制,她收受不起,也没有接受的意思,就以明府布料充余的借口,让掌司带回宫中。
夜探她应当还是怕他的
掌司为难道:“这……二殿下特地吩咐的。”
二殿下近日心情极差,底下人办事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小心惹得贵人不快。他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殿下肯定不会轻饶他。
小白一听说有新的料子,还是皇家衣制,从明榆衣袖里探出个小脑袋,擦擦眼泪,看着华美的锦缎眼睛放光,用脑袋直顶明榆的手,求着她收了那批料子。
明榆摸摸小白安抚了一下,这东西不能收,她的意思很明确。
“无碍,就说我不适合收下,二殿下性子温和,他不会怪罪你的。”
漂亮的衣服到脚边了,现在跟它说要飞走,小白的心要碎成渣了。刚刚一瞬间它已经把每匹布料上身效果幻想了一遍,结果立马美梦破灭。
它不管,它就是要漂亮的新衣服!
小白从明榆衣袖中冲出,然而悬在半空中。
闻宴预判了小白的预判,直接将它一把抓住,不让它捣乱。
现在可是明榆在场,有人给它撑腰,小白腰板挺的笔直,立起头,完全呈攻击状,是它气势有史以来最足的一次。
闻宴冷不丁地盯上它,不一会儿,它被盯的发憷,缩回脖子藏到闻宴的衣服里。
好蛇不跟恶男斗,恶男是得不到漂亮姑娘的。
小白在心里把闻宴骂的体无完肤,就差口水直接喷他脸上,哦不,衣服上。
掌司还在犹豫,毕竟二殿下特地嘱咐过他,现在叫他怎么来就怎么回去,面子也挂不住。
“我家郡主说的不够清楚吗?”
掌司转头一看,他当是谁呢,原来就是个侍卫,也敢对他不敬?
掌司先是上下打量了闻宴一番,道:“这有你说话的份吗?”语气一下冷下来。
“郡主说不要,大人没理解,属下只是替郡主解释。”
掌司见郡主没有出声,便当做是郡主的意思了,他冷哼一声,回过头去,拱手道:“既然如此,下官回去复命。”
“劳烦大人。”明榆回礼道。
掌司走的时候剜了一眼闻宴,“你僭越了。”
闻宴笑了笑,表示歉意,也顺便领了他的话。
一行人抬着箱子离开明府,看着他们离开,明榆也松了口气。
祭天将近,禁军将盟山层层围住。天子下令禁乐,凡歌舞坊一律闭门半月,全朝上下吃素用斋以表对上天的尊敬。
祭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