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怀里,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
时序慢慢凑近,手指不自觉抵住她的嘴唇,潮湿又温润的触感让他收回手,酒精的香气萦绕着,强忍着进一步的动作。
手机铃声再次突兀地响起。
时序蹙起眉,目光终于从陈若兰晶莹的唇瓣上移走,滑向下方她的手中。
轻而易举就拿到了陈若兰的手机,时序很快认出来电显示「庄星河」,这个人刚才也给陈若兰打过电话。
隐忍着盘踞在胸腔的浊气,时序接起了电话。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啊——」熟稔又朝气的男人声音毫无防备地灌进时序耳中。
时序屏气,捏着手机,视线在陈若兰沉静的脸上来回游移。
离开的这五年,她的身边竟然真的多了一个男人。
时序拧眉开口:「你是谁?」
对方安静了几秒,像是在确认是否打错了电话,好一会才小心翼翼问:「陈若兰在吗?」
「你是谁?」时序低沉的声音如寒冬腊月里化不开的冰雪。
「我啊……」电话里沉吟着,轻笑,「我是她的男朋友。」
对方的出声的那一瞬间,时序克制住了挂电话的冲动,却又想从声音那端分辨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时序还是报了地址,让对方过来。
服下解酒药,等待庄星河的时间里,陈若兰已经意识稍稍回笼。
太阳穴被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依偎在温暖的胸膛里,闭着眼嗅到对方身上木质的冷香。酒精麻痹着她的神经,按摩在她头上的力度刚刚好,让陈若兰舒服地蹭了蹭对方,嘴边碍事的头发又刚刚好被撩起拿走。
上方的呼吸逐渐加重,怀里的力度慢慢收紧,陈若兰却沉浸在这个熟悉的味道里,想慢慢睡去。
「给我吧。」
时序打量着眼前的人,手中的力度却并没松懈。
庄星河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右耳朵戴着一只亮晶晶的耳钉,年轻,也吸人目光。
庄星河人已经走近,他也在观察着时序,陈若兰安静地抵在男人的胸前,没有一丝排斥的样子。
这两个人也许很熟悉,可陈若兰一次都没有提到过。
庄星河想着,手伸了过来:「谢谢你,我带她回家。」
怀里有了片刻的松动。
「庄星河?」瘖哑的声音响起,陈若兰眨了眨眼。
庄星河的视线从时序的脸上向下移去,他走得更近了些,微微低下头:「还好吗?我来接你回家。」
「嗯,我们走吧。」陈若兰动了动,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谁的怀里,她捂着头站起身,明明是软弱无力的手指,却又轻易将时序推开。
时序身上的温度被一起带走了。
胸前变成了空落落的一片,包间内的冷气无情地吹拂在他的身上,只感觉到冷。
海风将港琴市夏夜的潮湿热气吹散了大部分。
庄星河打的出租车就候在门口。
走在前面的陈若兰腿一软,差点摔倒。
时序刚迈出步子,庄星河眼疾手快,直接公主抱起将人送进车后座。
庄星河向时序摆了摆手,爽朗地说了一声:「谢谢你。」
时序没什么动作,眼里的情绪也许已经出卖了他。
他听到车内两人的对话声。
「他是谁啊?」
「高中同学。」
门被重重关上。
连同扰人心绪的声音一同消失殆尽。
黑色的e300徐徐停靠过来,挡住了时序的视线,助理从驾驶座下来,饶了半个车位为时序打开后座车门:「时哥,上车吧。」
手机在手边不停地震动,时序划到接听。
「时大公子,你刚才让我查的地址,发你手机上了。」
「谢了。等你回国请你吃饭。」时序倚在后座,揉着太阳穴,对前面的助理低声说:「回去吧。」
「你当然逃不掉这顿饭……」听筒里陈煜的声音透着戏谑与好奇:「只不过头一次见你对别的女生这么感兴趣,居然都拜托到我的头上了。陈……怎么跟你前……咱高中同学重名啊?」
「挂了。」
「不是……哥们儿,不是吧你!」那端的声音突然拉近,「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
时序偏过头,看到车窗外被甩在后面的风景,又想起刚才的一幕。
「只是高中同学。」
目光停留在页面的一串住址上,手机屏幕上的荧光映在时序的脸上,自动熄屏,再摁亮,再熄屏,再摁亮。
酒精已经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腐蚀殆尽,回家的路走到一半,时序开口:「去这里。」
属于她的气息
黑色的车融入深夜里,与一辆出租车擦肩而过,停在一栋有些年头的居民楼下。
时序掀起眼皮,眼睁睁看着两人隐入漆黑的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