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留下来帮忙或再多出点心力,她不会去帮忙同事,也不会需要同事帮她,她不需要朋友。
过年也是准时下班,大家都还忙到快翻过去她就是大摇大摆去打卡机前嗶一声,边剔牙边走出公司大门,还不忘低头吐个菸痰在地上,再抬起头时顺便超级用力把她那留着八神庵的长瀏海连带往上甩并摆出”我好帅”的表情咬着牙籤、抓抓那总是宽大到不行的裤子跨上她的光阳125骑士黑欧兜拜后再叼根菸,来个nike勾压地转头就ㄅ1ㄡ的骑走。
小兰有个小女友,才国中生!我都会亏她你三十岁了吃得下去喔?她就会边剔牙边跩跩样说:『无奈我帅啊。妹子就爱我啊。我又很会舔,她都嘛被我舔得超爽。』就在我面前炫技不停略略略吐舌头,我们公司怎么都一堆这种神经病?
前阵子她劈腿另一个国中妹,小三会来公司等她,正宫怀疑小兰有别的女生,上个礼拜来公司堵,果然就被正宫逮到小兰劈腿,两个国中妹就在我公司大门口上演抢女人的戏码,在我公司大门口大声互骂。
本来我有够不想去处理这种破事,最后还是超级有够烦的只好赶紧跑出去,但对方只是国中妹我又不敢很兇,他们互呛的内容又害我差点喷笑出来,都是呛些什么:『你就是奶子没我大,她才会变心于我啦!干拎娘机掰咧!』
正宫就呛:『我很会叫床啦!我不信你比我会啦!干拎娘机掰咧!』都是尚未变声完整的国中妹奶音,呛一堆啼笑皆非的事。
搞得我们康柔姐姐听了超难为情的脸都红到耳根子便默默回去办公室无法帮我,他们又在那边互抓头发或甩巴掌,小兰一点都不想处理只是在一旁边剔牙边说:『好了,不要吵了啦。』口气很随和。
我只好过去挡在中间说:『妹妹们,先不要吵……』他们变成拿包包要互甩还甩到我。是最后我受不了大声叱喝:『都给我安静,吵什么吵!』我又比较像男人,一兇超有威严的他们就吓到才停下来。
我连这种破事都要处理。
隔天我就骂小兰像这种事情你处理好能不能?哪是这样放任你两个小女友在公司大门口这样吵?我们隔壁都还有其他公司耶。
小兰一样边剔牙边咯咯跩笑说:『我其实是有四个小女友,呵呵呵呵?』到底是三小?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到底牙缝是有多少残菜肉渣需要一直剔!
跟庄逸恒聊这些,她才有心情笑到肚子痛,跟我一起坐在我们森林小木屋前的庭院边喝鸡尾酒边等傍晚来临看萤火虫。
「小兰干嘛都要一直剔牙?」
「谁知道?可能习惯吧。再不就是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帅。我有时候在路上看到路边有人乱丢的牙线棒时都会想着到底谁会丢牙线棒?是有人会在大马路边就剔牙吗?想到小兰时答案似乎就浮上来了。」
庄逸恒又笑到捧肚并且靠在我肩膀上,我也用力大笑出来,想像那画面就觉得超畸!
夜晚来临时我们把音乐关掉,暂时不说话等萤火虫发光。晚一点时我们就让一大片的萤火虫围绕着,庄逸恒双眼都在发亮的用唇语对我说:『好美喔!』我也揪了揪鼻子笑着点点头,跟她一起静静欣赏着萤火虫。
但我知道只有她完全沉浸在美丽萤火虫的魔幻世界以及有我陪伴的愉悦,我的心思其实有一大半都飞到公司,不停想着我接下来的工作行程、鬱金香进来后要怎么去调配人力、还要安排时间面试人……
「经理,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伍康柔问。
「哦!没关係,你下班了,我叫逸恒帮我就好了。」我微笑说。
她点点头收拾东西,突然又抬起头说:「经理……」
「嗯?」我见她有点吞吐且神色不安便问:「怎么了?」
「算了……没事了……」就背起包包说她下班了,我困惑的跟庄逸恒面面相覷,庄逸恒只是耸个肩膀。
我不太放心的起身追出去说:「康柔!」她刚打完卡的转头看着我,我跑到她身边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只想跟我说吗?是公司的事吗?」
「嗯嗯……是公司的事。」
「好。如果你想讲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讲,不要认为是芝麻小事就不说。虽然我老是在那边不爽都要处理破事,可其实我都会放在心上,因为每个人的个性不同,在意的也不一样,我还是会重视每一个员工的反应。」
别小看这些破事,雪球是可以越滚越大的。之前有员工整天为了磅秤要摆向左边还是右边在那边吵,陈哲刚跟前经理也觉得这是破事而不想理会,久了那员工就是因为忍受不了每天上班都要把转向左边的磅秤再转到右边而觉得烦,便说她不干了。
伍康柔就跟我说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