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所有人。
车上,陶宁跟傅观月坐一排,其他人随便挑了地方,车上还空了不少位置。
陶宁眯了一会又醒来,车终于下了高速,往山上开去。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朦胧了车窗外的景色。
周围是深山密林,给人一种随时有野生动物出没的寂静感,也不知道宋颜姝是从哪里挖到的宝地。
虽然陶宁没有任何近乡情怯的想法,但阔别多年,到底是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总会引起不少回忆闪过。
陶宁托腮:“要是能御剑飞行就好了,飞到云层上面,就算下雨也不会被雨淋湿,很快就到达山顶。”
傅观月认真思考,认真发出疑问:“照你这么说,要是飞得够高,的确能避开雨水,但是飞那么高的高空估计很冷吧,氧气也很少,大家都说飞不了那么高。”
傅观月顶多做到短时间御物飞行,至多十几米高,再高距离就得力竭。
但她小时候听过某个已经陨落的前辈可以御剑飞行,他试过最高百米高,之后力竭,降了下来。
自那位前辈陨落后,就在也没人能飞得比他高,比他久。
陶宁心想在她那会别说飞得比飞机高,移山填海也能轻松做到,御风而行不是幻想。
她抬起手,指尖在车窗上画一个笑脸:“说不能的人都是没自己飞过,要是真的有修仙的,只要灵力富足,破碎虚空也不难做到。”
陶宁语气信誓旦旦,好像她以前真飞过一样自信,但又太过笃定,让人没办法说她是在吹牛。
这不,把傅观月也给蒙进去了,她顺着思路想了一会,豁然开朗,片刻后得出结论:“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打破世界壁垒很难,没人能做到。”
至少历史中没有记载。
陶宁赞同:“是挺难的。”
而后她后知后觉补充:“搜看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坐在两人后排的宋颜姝:“……”
不是,你们两到底在聊什么?
御剑飞行跟飞机一样高的时候到底能不能呼吸?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讲。
宋颜姝终于知道了她两为什么能在一块了,因为太有共同话题了,简直无力吐槽。
前面那排安静下来了。
傅观月靠在陶宁肩上,低眉沉思,车开在山路上摇摇晃晃,让人精神松懈,不知不觉间傅观月睡着了。
很久没做梦的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十二岁那年,那时候是暑假。
每到闲暇时刻,傅观月都会前往老宅里的藏书殿,一待就是一整天。
傅老太太对她寄予厚望,不拘束傅观月出入藏书殿,反而多加鼓励。
小小年纪,她读就遍傅氏古籍,不只是一知半解。
也是那一年,傅老太太给她看了一本临摹本古籍,原本封存起来,不轻易示人。
傅老太太说:“这是傅氏初代家主傅成璧所留手书临摹本,有何感悟,都来问我,待你修为再高点,我给你看原本。”
小小年纪的傅观月抬起脸,眉心一点红痣,双眼澄澈:“这么久了,书本还能保存完整吗?”
这时候的傅老太太比现在还年轻,她看起来不过四十岁上下,乌发里却夹杂的一抹银丝,双眼沧桑。
傅老太太说:“因为是用万年不褪色的乌松墨所写,白龙皮做书页,才得以保留至今。”
傅观月双手接过临摹本,耳朵听着老太太的絮絮叨叨。
藏书殿的深处,还收藏了不少玉简,不过有些因为天地灵气的消散,也跟着失去了灵气,变成寻常白玉片了。
到了如今,唯一保存完整的,竟剩下族人哪怕散尽,也不可拱手相让的山河笔,以及先祖傅成璧留下的手札。
在当年,傅成璧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怪人,因为她不用玉简记录,也不刻在山壁上万年不散,而是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前,磨墨提笔,一一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