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妃轻轻挑眉,笑着说道:“有你与太子殿下,咱们宜苓日后的骑术定然出色。”说罢,平阳王妃不由想起成钰,又想到近来京中流传的蜚语。
似打探地问道:“近来成钰公主可还好?
庄姝说:“想是近来天冷,阿姊有段时日未来宜秋宫。”又奇怪道:“王妃今日怎问起了公主?”她从前倒往月华殿走得勤,自宜苓出生也未出宜秋宫。
平阳王妃面上踌躇着,似乎在想要不要说。
庄姝见状便觉有几分不对,道:“可是发生了甚么事?”
平阳王妃便道:“说来也奇怪,近来公主传着些风言风语,道是成钰公主有孕了?”
庄姝心下一惊,“何人谣传?”
平阳王妃摇了摇头,她也是前些日在薛尚书府中宴席上略有耳
闻,此事具体倒不清楚。
庄姝面上一沉。
平阳王妃安慰她道:“或许也只是谣言,当不得真。”
庄姝颔首,心下却将此事记住。
待送了平阳王妃离开。
宜苓也饿了,由乳娘抱下去。
庄姝唤了雁远和长琴进殿,道:“拿我大氅来,再带上公主酿的桂花酒,我要去月华殿。”
雁远几人看了看外面天色,有几分担忧。
又听庄姝语气重了几分道:“快去!”
“是!”雁远和长琴忙找出庄姝的大氅,又拿出去年李谡猎的赤狐做的围脖替她戴上。
一行人乘着月色去了月华殿。
月华殿各处掌了灯。
宫婢们提着灯笼在外来回巡视,见了庄姝一行,有几分讶然,忙对庄姝行礼道:“良娣怎来了?可是寻殿下有事?”
庄姝道:“我多日未出宫,想着今日得闲,阿姊在我殿中酿的桂花酒也可以开封了,今日便来寻阿姊共饮一番。”
见为首女官面露迟疑之色,庄姝道:“阿姊可是不在殿中?”
“在,在。”宫婢回道,又说:“良娣容奴婢进去通传一声。”
庄姝颔首,由她进去通传了。
成钰听闻庄姝来了十分惊讶,却还是让人唤她进来。
庄姝披着大氅,进殿后抖了抖身上寒意。
雁远替她解了大氅,几人便守在了殿外。
庄姝迈步进殿。
成钰穿得单薄,正盘腿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在看,榻前排放一尊暖炉,倒也不觉冷。
见她进来,成钰浅浅一笑道:“阿姝怎的这么晚还来了?我就不与你客套,过来坐罢。”
庄姝走近,瞧见她小腹再轻薄的溽裙下微微隆起,心中不由一沉,面上也控制不住塌了表情。
成钰见状笑道:“本宫吓到你了?”
庄姝见她并不掩饰,不由道:“阿姊……这……”
成钰依旧笑着,庄姝却辨不出她究竟是何心情。
“是那次在端王府。”
无需成钰多言,庄姝已经懂了。
只是庄姝担忧她眼下的处境,便问道:“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可知此事?”
成钰放下手中书卷,看向她道:“三郎恐怕不知,阿娘,想来这些日子已经猜到了罢。”
“此番圣上回京,想必小齐将军也会回来?”
成钰摇摇头:“他回不回来与本宫无关,这是我的孩子,与他有甚关系?”
庄姝此事对她不经有多了几分敬佩,道:“既如此,阿姊恐怕也不愿教殿下知道?”
成钰道:“嗯,三郎还是不知情的好,本宫原打算过些日子便回公主府住。”她盯着庄姝带来的一罐桂花酿,“你今日前来是?”
庄姝面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便将今日平阳王妃所言告诉了她。
成钰面色登时难看起来,喃喃道:“莫非是她?”
庄姝不解地看着她,又听成钰道:“此事阿姝莫要管了,本宫自有处置。”
庄姝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庄姝明白,成钰与驸马再也回不去了。
成钰又问了些与宜苓相关的事,庄姝在月华殿大约呆了半个时辰,便回了宜秋宫。
庄姝回宫之时,李谡已回了宫。
宜苓被云映抱进内室,正被李谡抱在怀里。
庄姝进了殿,解了外衣。
李谡已经得知她去了月华殿,便问了声:“可见到了阿姊?”
“嗯?……嗯!”庄姝点了点头,回应李谡。
宜苓此时在李谡手上昏昏欲睡,二人碍于她,没怎么说话。
庄姝因记挂成钰一事,亦有些心不在焉。
所以她不曾留意李谡略含深意的目光打在她身上。
直至宫婢将宜苓抱下去,李谡洗漱完毕在坐榻上看书。
见庄姝披散着乌发进殿,招手唤了她来同坐。
今夜似乎要下雪了,屋外寒风阵阵,不断拍打着廊下的灯笼,佑似野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