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碎片。
“……梅菲利尔是当时预测的成功率最高的,他甚至得到了受教育的机会。”
那时刚刚手术失败、即将被废弃的达利,羡慕又嫉妒。
他一面期待着梅菲利尔可以成功,结束这场残酷血腥的试验,一面又控制不住地诅咒他失败,经历跟他一样的痛苦。
结果不出所料,这场本就异想天开的实验还是以失败告终。
“呵,天赋异禀又怎样?从实验台上下来不还是沦为废物,只能被贱卖。”
只是梅菲利尔到底还是比他好命,早早就被贵族买走,如今又成了新贵,政坛的红虫。
达利把能想起来的都告诉塔泊亚了。如果要说他这辈子最恨的,无疑是那座惨无虫道的工厂。
他不会放过一丁点毁掉它的机会。
过于骇闻的真相惊到塔泊亚无言,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半晌,红发的雄子对瘫软在地上的亚雌投去同情的目光,轻声问了一句:
“是不是很痛啊?”
达利惊诧地抬头,眸光不定,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塔泊亚没想等他回答,答案显而易见。
对面的亚雌有着跟梅菲利尔一样的悲惨经历,过重的不幸造成了他们疯癫的姿态,被扭曲的心灵怎么也挽救不回来。
极端的处事方式,不过是他们面对世界时自我保护的方式。
这只亚雌将痛苦扭曲成愉悦,梅菲利尔大概率也是这样。不是感觉不到痛,只是扭曲了认知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时间久了,原本逃避的甚至会变为主动追求的。
塔泊亚有些难受地按了按心口,他想回家了,越早越好。
“开个条件,闭紧你的嘴。”
塔泊亚不想被任何虫知道他来过,也不希望梅菲利尔的过往被谁挖出来。
他早晚端了这座地下城。
达利沉默了会儿,笑着要求:“多给点金币吧,先生。”
他指了指桌上的酒水,“至少比那些贵。”
塔泊亚离开后,达利藏起收到的一大堆金币,喝光了一口都没动过的酒水。
“梅菲利尔……你真好命。”
空气里残留着一丝丝柑橘香,是塔泊□□绪起伏间泄露出的。
达利就这那点若有似无的信息素,做了多年来第一个美梦。梦醒后,擦掉眼角些微的泪痕,继续当他的头牌,赚大把的金币,过淫奢的日子。
乘着浓重的夜色返程,下了飞行器,塔泊亚被别墅窗户透出的光亮吓了一跳。
他出门前是把灯都关了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梅菲利尔醒了,正在蹲守他。
磨磨蹭蹭走完一段路,塔泊亚蹲在门口不敢进去。
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梅菲利尔,也没想好该怎么解释才能既不引起误会又不勾起悲惨的回忆。
纠结得快把自己勒死,塔泊亚仍然没有迈出进门的那一步。
梅菲利尔通过监控看了十分钟,确认塔泊亚真没一点想回来的意思,耐心逐渐告罄。沉着脸开了门,一把抱起炸毛的雄子进了屋。
反身一脚踹上了门。
把怀里缩成一团的雄子放沙发上,梅菲利尔一语不发地半蹲给他解鞋带。
“那个……”
塔泊亚刚出一声,就被压下膝盖,抻直了腿。梅菲利尔按着他的小腿骨压在自己大腿上,从下往上抬着眼觑他。
可怜兮兮又凶巴巴的。
舔了口下唇,塔泊亚试图把腿抽回来,但纹丝不动。
梅菲利尔单手慢条斯理拆着长筒靴的绑带,直勾勾地盯着塔泊亚,一眨不眨。
“坏孩子才会说谎,少爷,你想清楚了再说。”
塔泊亚顿时气结,“你骗我的还少吗?凭什么我不能骗你啊?”
虽然他没有打算说谎,但是梅菲利尔这个撒谎精根本没有资格说这话好吗!
“因为少爷你撒谎会表现得很明显,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能配合你演出。”
梅菲利尔一把抽出绑带,欺身压上去,瞳孔缓缓收缩成尖利的模样,语气却透着浓浓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