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下属的身份,没有保护好阁主,的确是他们的失职。
尽管是因为在发现乔青阳久久不归时被顾黎指派兵分三路才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后面又在处理那些道盟来的小修士耗费了些时间,才和顾黎错了开。
并且夕颜自己也知道,顾黎在那时的应激反应很严重,估计也不会将受伤的乔青阳交给其他人来背。
看着沉默不语默默承受自己的迁怒的两名后辈,夕颜皱着眉撑住额头,舒出口气冷静下来:“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年你们已经做得够好了。”
她看着仍然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中的顾黎,深深地叹了口气:“阿黎他太倔强,又偏执,很多时候既不给自己留后路,也不给身边人留机会。”
就在她话音落下没有多久,顾黎的眉头拧了一下,发出点闷哼声,勉勉强强地睁开眼。
眼睛都还没有聚焦,开口就是一句:“青阳呢,青阳在哪里?”
夕颜几乎给他气笑了,但提及乔青阳,本来见到顾黎苏醒而放松些的神情又带上了点担忧,但却没有急着回复顾黎的问题,反而慢悠悠地打开药罐搅拌着,轻声道:“醒了啊,我本来还在想要是阿黎你永远醒不过来,干脆做个木偶把你的灵魂放进去玩玩算了。”
“木偶总不会背着人走个半个时辰就要死不活的。”
顾黎知道她是在故意那么说,要是真的能找到将灵魂完整放入木偶的方法,夕颜可能老早就开始尝试了,坐起来咳嗽几声,一声不吭地就颤巍巍地往床下走。
作为药修,也作为医者,夕颜最看不惯像顾黎这样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体的行为,眉毛挑得老高,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问道:“你要做什么?”
顾黎言简意赅:“我去找他。”
听得夕颜又是眼皮直跳,故意捯饬药罐的动作蓦地一重,发出咚的一声,但顾黎却像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穿起外袍,俨然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
“去吧,他就在隔壁房间里面。”夕颜叹口气坐下来,在顾黎将要走出房门的前一刻,又轻声喊住他:“阿黎,你和小青阳都要好好地活着。”
门打开又关上,只带来了混着药香的一阵风,发丝被吹起又轻轻落下,不知道是谁的叹息飘散在风中。
乔青阳的状况其实没有顾黎想得那样糟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算得上是很有精神。
或许是以为他还在睡觉,房间中没有照明,淡淡的血腥味和药草的苦涩从房中传出来。
在门被推开的瞬间,黑暗中的少年蓦地睁开眼。
来人的步子迈得很小心,似乎是害怕吵醒了房中的人一般,每一步都尽量放轻着力道,又好像是在黑暗中即将被捕获却仍然无所察觉的猎物,谨慎试探,磕磕绊绊,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投身到了黑暗中。
乔青阳的视力很好,目睹着顾黎一步一步摸索着,向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这个人是谁。
少年已然坐了起来,浅色的眸子落在因为无法视物而略显得狼狈的凡人身上,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就这样安静得目睹着那人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床边,又用更加轻柔的力道顺着床铺摸到了自己的小腿上。
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什么,凡人毫无血色几近苍白的脸色终于松懈下来些,但还是明显地带着担忧,又慢慢的顺着小腿想要向上摸上去。
尽管看不见,但顾阁主却很是仔细,既小心地避开了伤处,又检查了乔青阳各个部位的状况。
好痒。
在凡人微凉的手指落到膝盖上一点的时候,剑还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只是觉得痒痒的,忍不住想要蹭一蹭动一动。
但顾阁主的手指却越来越往上,从膝盖到大腿再到腰侧,在他还想要继续深入摸下去的时候,沉默不语憋了半天的神剑大人终于忍不住动了动身体,伸手抓住凡人作乱的手腕,语气平淡又莫名带了几分慌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