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人怀疑也再无证据。
夏照风道:如此想来十分合理。宁承轻道:他如有此打算,今日便不该在长生道院后山现身杀人。以至玄尘真人亲眼所见,以身作证,反倒为萧尽洗脱了一些嫌疑。
夏照风道:或许是你们二人易容改扮,他未曾想到你们也到了这里?宁承轻道:不瞒伯父,我二人自上回与温大侠等人在枫林镇外山上遇险分散后,便时时觉察有人尾随,即便我们改换样貌,也未必能逃过有心之人的眼线。既然他早知我们要来,却还有意在比武大会上当着我们的面刺杀玄尘真人,行事大大有违常理。小侄便想,他必定另有毒计引我们入彀。
夏青棠犯愁道:敌暗我明,该如何是好?宁承轻道:此事还有更古怪的地方,请夏伯父和大哥等我今晚仔细捋一捋,明日再商量吧。
夏照风见他颇有乃父之风,心思缜密,细致入微,十分喜欢,点了点头道:也好,今日大家都累得很,且好好休息。不过你说自己的事暂且不提,我却还是放心不下,今日瞧那琴剑双侠和程柏渊都对你颇有恨意,还得小心为是。
宁承轻道:多谢伯父挂心,我自会留意,温南楼爱管闲事,这件事也是他揽着,只要他在,想来不会有事。
夏照风想了一想,终究叹了口气道:贤侄,我知道那年你不过六岁,但你聪慧懂事,非寻常孩童能比,究竟可还记得当年发生的事?你爹那些江湖上的亲朋好友,到底为何一夜之间全都死在庄中,我实在不信你爹无故害人,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已的变故,你若能说清,想必那些故交后人也不会再为难你。我必定一力作保,叫各人冰释前嫌,不念旧怨。
萧尽其实也十分好奇宁家往事,但宁承轻和他相识以来从不提半句,自己便也不问,如今夏照风以长辈身份相询,宁承轻亦不便回避。
宁承轻道:伯父曾问我当年如何逃出生天,我说是因年幼无人留意,自己逃到庄外被师兄所救,其实并非如此。我儿时体弱多病,那段日子恰巧染了风寒,已有大半月未能起床。一日夜里正睡得迷糊,忽然有个黑影推门而入。因是深夜,屋里又没点灯,什么也瞧不见。我躺在床上,那人来到面前将我脖子掐住,要将我掐死。
萧尽听得心惊胆战,心想他自幼不曾练武,又是个小小孩童病在床上,不论是谁随手一掐便能要了他小命,虽知宁承轻好好站在面前并未遇害,可想到当时情景不禁捏了把冷汗。
宁承轻道:我被掐住喘不过气,那人却迟迟不下杀手,后来房门一响,另一条黑影闯了进来。萧尽问道:那人是他同伙还是来救你?
宁承轻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昏了过去,醒来时已在后院门外的林子里,师兄背着我,回头望去山庄已是一片火海。
夏照风听到这里问道:这些年你师兄可曾告诉你庄中发生何事?宁承轻道:初时我年纪尚小,想家和爹娘时常常问他,师兄只说有人送我出来,他急着救我,不知详细他或许知道,只是不愿告诉我罢,长大后我便也不再问他。
夏照风道:如今你师兄下落不明,知情之人又更少了。他虽慨叹,心中不免又想,段云山不肯说其中缘故,或许真是宁家有亏,世上的事大多错综复杂,人力不可抗拒,如今宁闻之夫妇早已身死,再将往事挖起未必是好事。眼下有温南楼夫妇调停,众人卖铁背金龙郭崇举一个面子,终不能对后辈小子赶尽杀绝,至多自己护送二人去仙城山,决计不让别人伤他们分毫也就是了。最最要紧还是江湖传闻的奇毒水月白芙,可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不将这毒药妥善处置,江湖中便是人人自危,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