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平日都装作对我爹忠心耿耿,生死关头私心作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原也觉得这里人太多了些,杀几个清静清静。
他话音落下,那边曾裘一声暴喝,将白不安拦腰举起,左手抓头,右手扯臂,硬生生从肩颈处撕开,撕裂处鲜血如雨,将他整个人淋得血红。
曾裘哈哈大笑,伸舌舔血状似恶鬼,众人见了惊骇失色。岭北人熊杀了白不安,又见乌不咎想上前为兄弟报仇,将尸首朝他一扔,双手张开死死箍住。
乌不咎被他扑来一搂,正与白不安的尸首挤在一处,见往日兄弟此刻脑袋歪在一边,脖颈汩汩流血,一时悲愤交加,竟不知抵抗,被曾裘双臂挤断胸骨,一声惨叫就此毙命。
曾裘抛开尸首大喝道:还有谁不服少谷主,老子一并杀了了事,见不得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众人见他杀气腾腾无人能敌,谢凤初又已擒了宁承轻,大势已去不再相斗。
宁承轻道:我要你放我师兄和萧尽离去,你定然不肯,那就也将他们擒住看守起来,等我将解药和水月白芙的方子给了你,再任你处置。
谢凤初听他不以自己三人性命交换,更觉可疑,问道:若我等你给了解药后立刻将你们都杀了呢?宁承轻道:我认输投降就知道你必杀我们灭口,但多活一刻也是好的,眼下虽已败定,可万一另有转机也未可知呢。
谢凤初有心将萧尽和段云山杀了,宁承轻料到他心思道:你杀了他们二人,我立刻自尽。谢凤初道:我要你不死,你岂有自尽的机会。
宁承轻道:酷刑逼供也可试试。谢凤初瞧他容颜秀美,绝非江湖上坚毅豪勇的好汉可比,五指忽而用力在他肩上死死一捏。
宁承轻只觉他手指如铁钳一般,捏得骨头互相磋磨格格作响,实是剧痛难当,但却咬牙死忍不出一声。谢凤初本就有意要他受苦,见他忍痛不屈,又再用力,喀一声响,竟将他肩骨捏断。
宁承轻冷汗岑岑,嘴角咬得洇血,反对他一笑道:少谷主信了没有?谢凤初哼一声,唤来玄龙弟子将他双手拧在身后紧紧捆绑起来。萧尽只见他受辱,不知他肩骨断裂,剧痛难当,却也手握拒霜颤抖不已,宁承轻瞧他一眼道:小狗儿,你乖乖听话与师兄在一起,若出了事,我死在你前头。萧尽听后虽如万箭穿心,却也不再妄动,抬手将拒霜一扔,气呼呼坐等人来绑缚。
段云山不似萧尽这般气盛,早已习惯隐忍,心中所想与宁承轻一般无二,也是多活一刻是一刻,未知将来还有变故,便也弃刀就缚。
玄龙谷徒众叛乱之心刚起,却因各怀机心不能团结一致,终被曾裘连杀数人震慑,不敢再犯。回头捡拾解药之人也落了空,龙牙庐下满地药丸早已被玄龙弟子扫拾干净,去者一无所获。
谢凤初命弟子将萧尽、段云山送去山牢关押,宁承轻则另外看管,就此不见。
第一百三十三章 血生芙蓉居奇货
山牢与外隔绝,是山腹中自然而成的石窟牢笼,四面阴冷异常。
萧尽与宁承轻分开,心如烈火焚灼焦急不已,一刻不能平静,拖着铁镣在牢房里走来走去。
段云山道:萧兄弟,你稍安勿躁,这般急走消磨体力,等有机会出去与人拼斗岂不吃亏?萧尽听了走到他身旁坐下,气了一会儿,懊恼道:我真没用,打不过曾裘,又不会泅水,不能救他出去,反倒要累得他认输受缚,舍身相救。
段云山逃出玄龙谷的计划失算,虽也忧心忡忡,但见他如此烦躁,只得劝慰道:师弟行事素来周密,你也不必过于忧心。萧尽道:我如何能不忧心,谢凤初为人歹毒,承轻落在他手里必要受罪。他又不会武功,若人对他用刑逼迫,怎么受得住?我方才就不该一时心软,听他的话弃刀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