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渊止王上早已离开歧大都了,何惧之有?
“回来,金睛兽!你做得很好!”他击掌唤道。
金睛兽低吼一声,转身抬蹄就要离开,拧身欲走,蹄子却好像被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上一般,动弹不得。
“……?”
它眨了眨黄金双瞳,好奇地俯下身子,低头看去——
突然,自它蹄下爆发出万道耀眼金光,几乎刺破了天穹!
“破!”
伴随着少女清亮的一声大喝,金睛兽的蹄子从中心延伸出无数裂纹,猛然爆裂开来!
龙须金睛兽被强烈的冲击波迎面击中,口中喷着血横飞了出去,身形不断缩小,撞断了无数巨树!
在纷纷扬扬落下的磅礴血雨之中,有一个身形娇小的少女正在静静站立,还保持着向上挥拳的姿势。
“小挚!你还活着!”
钱德发惊喜地叫了一声,眼中已是满含泪水,而熊剑北已经抖着手说不出话来了。
他方才以为谢挚已是必死无疑了,抱着一同赴死的决心,也要拉着一个人陪葬。
“别担心,我没事!”
谢挚蹲下身拍了拍好朋友的肩膀,让他背着熊剑北离开这里,免得受到误伤,“快退后!——你们吃过龙须金睛兽做的烤肉吗?没吃过吧?今天我便让大家大饱口福!”
送走大荒朋友们之后,少女这才轻轻擦掉自己面容上沾染的鲜血,神色转为冷酷平静。
那并不是她的血,而是她在击碎金睛兽蹄子时沾上的血,她并没有受伤分毫。
她竟然还没死!在金睛兽的蹄子踩踏之下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
在天衍宗众人难以置信的惊惧目光之中,谢挚低声道:“金吾卫的长刀,我在人皇宫殿上已经夺过了;但金吾卫的坐骑,我还没有杀过。”
“今天,我要试试看!”
话音未落,她已如离弦之箭一般激射了出去!
眨眼之间她已骑在了受伤不起的龙须金睛兽身上,一拳砸下,蓝鳞碎裂;再一拳砸下,筋骨俱断!
金睛兽无比恐惧,不断咆哮嘶吼,扭头欲撕咬背上的少女,在黄金双瞳之中涌现万千符文,如神剑一般射向谢挚!
这是它这一族的保命神通,施展一次便会耗费海量寿元精血,非到危急关头绝不会使用——它头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别叫,烦死了!”
谢挚捏着它的头重重一捶,灵兽头骨立刻便凹陷出一大块,双手之上也涌现出符文光辉,抬手一指,便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金睛兽的符文神剑!
她本就于符文一道上天赋异禀,来到红山书院之后更受夫子悉心教导,又有浣熊长老为她亲选的强大功法加持,铸牢根基,静心炼神,修为比之前在大荒时变得更加精粹百倍不止,早已不复当初的青涩笨拙!
不动用任何外物,也不用什么宝术神通,仅凭肉身之力和符文的精妙,她便可以碾压他们!
金睛兽受她当头一拳,声息渐微,但仍然强撑着使用宝术,无尽火光燃烧喷涌,要拉着谢挚同归于尽,又被少女用双拳击碎宝术化形。
“我不喜欢杀灵兽……但你实在很坏,在你双蹄之下不知道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谢挚拔出万法剑竹,翠光在山林之间一闪,便砍下了金睛兽的庞大头颅!
“下辈子,愿你生在万兽山脉,而不是中州。”
灵兽尸体轰然倒地,她轻快地跳下金睛兽的脊背,在衣服上擦干净万法剑竹上的鲜血,又熟练地将金睛兽装进小鼎里,计划着把它熬成宝药,带给阿熊阿英他们补补身体。
谢挚的表现无比恐怖,不仅修为强大,而且极为冷静果断,战斗时真如一头嗜血的神兽幼崽一般,令人心惊胆战!
“啊……金睛兽死了!荀师兄救我!”
灰袍青年被吓得两股战战,斗志全消,大喊一声便转身欲逃,脚下刚显现出灵剑虚影,忽然领口一紧,被谢挚提着衣领拎了下来。
“你记住,我是大荒人不错,我们自幼穷匮,但从不自哀自怜,觉得生在大荒就是耻辱,而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只是投胎投得好而已,从小到大不知吃了多少宝药灵丹,坐拥无数资源——”
她将万法剑竹的剑锋对准青年的咽喉,大声道:
“但现在,我还是跟你们站在同一个地方,这本身就是我打败了你们!”
“你父亲是当世英雄……可你,实在是很没用!”
少女翻转过剑身,用剑柄毫不犹豫地击晕了他,踩碎了他的指骨。
“但你父亲也有一桩错处,那就是他不该纵容你行恶。族长从小便跟我说,为人父母的倘若不好好教导子女,日后便自有人来替他更狠、更惨烈地教训——我今日便是来替你父亲教你,你记住了么?”
“……怪物!怪物!她疯了!”
眼见自己当中一个修为不错的同伴转眼之间便如此惨败,天衍宗众人又惊又怕,已萌生退意,打算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