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实又残酷地摆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心生茫然。
宗主在骗她吗?可是为什么?
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而宗主身居高位,容貌修为无一不是五州最上乘,她想要什么不能得到?她又能从她身上取得什么?有什么值得她如此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似乎她也只有一张脸和身体,尚可值得一观。
但……漂亮可爱的少女,五州也有很多,这不是宗主选中她的理由。
宗主到底看中了她的什么?谢挚想不出来。
她并不是心中能藏得住事情的人,当即就想去天衍宗直接问宗主,同女人对峙问询,不论结果怎样,她都接受;可是神墓带来的风波尚未结束,歧大都仍然处于戒严之中,因此一时之间,谢挚反而不能离开书院。
“连夫子最近也不在……”谢挚心烦意乱,嘟囔着说。
真不知道她还能跟谁商量。
要是夫子在,那就好了,那样她至少还能有一个可以征询意见的长辈。
但孟颜深自从宋念瓷被带走之后一直四处奔走,尽心尽力,极为繁忙,整日整日地不在书院,连谢挚也见不到老人的人影。
为了换取人皇释放宋念瓷,孟颜深留在了皇宫,答应推演解出一副上古棋局,也是一件损坏的神器。
这棋局深奥莫测,繁复至极,连孟颜深也一时不得解出,只得暂时留在宫中,不能返回书院。
正在谢挚困惑苦恼之时,皇宫里忽然传来了人皇的旨意。
“宣昆仑卿谢挚进宫觐见,协助九轮圣人孟颜深破解棋局!”
大声宣读完了圣旨,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笑着朝谢挚拱拱手,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昆仑卿上,请吧。”
人皇特地派内侍来接引人进宫,按礼仪来说,这是无上的荣耀,需要诚惶诚恐地感恩拜谢,但谢挚却没有什么兴奋激动之情,而只有一些莫名的不安。
……总觉得,人皇陛下现在叫她进宫没什么好事。
夫子都解不出来的棋局,难道她一个小孩子就能解出来吗?这个助手怎么也轮不到是她,何况谢挚知道,人皇并不喜欢自己。
但谢挚还是勉强打起精神,跟着侍人上了路。
她不能抗旨不遵;而且她也很想见到夫子,向他问问宗主的事。
乘着兽车来到皇宫附近,便要下车步行,谢挚跟在侍人身后在官道上慢慢地走,两侧俱是极高的朱红墙壁,仿佛随时要倾倒覆压下来,顶上覆着流光金瓦,连柳枝也伸不过来。暮春的天清得近乎透明,悬在高远处。
这条路长得可怕,并且不论哪里都一模一样,好似没有尽头,人在其中走上许久,还疑心自己并未前进分毫。
……这与她上次跟牧首大人进宫的路,好像不太一样,谢挚有点晕乎地想。
“谢卿上。”
迎面忽然走近了一个人,谢挚定睛一看,是三皇女姜契!
自从上次红山一别之后,谢挚就再也没见到姜契了,此时见到旧友,格外令人安心,她不由得喜悦道:“阿契!你怎么在这里?”
姜契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为首的侍人。
她的胸膛还有些起伏,脸色也不大好看,不如往日风度翩翩,似乎是急急跑过来的。
“这条路不是常道,平日少有人来,总管怎么想起来带谢卿上从这里进宫?”姜契的口气很不客气。
侍人答得不慌不忙:“三殿下有所不知,这条路虽然偏僻,可是却更短近一些,能够节省不少时间。陛下的旨意又下得急,是以才走此路。”
“此话当真?”
“奴怎敢欺瞒于殿下。”
“是吗?”姜契冷笑了一下,神情有些嘲讽。
侍人仍旧在恭顺地微笑,神情却有些细微的僵硬,讷讷地低下了头。
不顾侍人的阻拦,皇女强行拉过谢挚的手腕,径直带着她向前去。
“母皇有新旨与我,接下来,便由我来带谢卿上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