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徒弟向来最是单纯正直,从小就不吵不闹、乖巧听话,修为人品无一不佳,对那什么情情爱爱更是木头脑袋,一心修行,从不开窍,她可一直以来,对白芍是再放心不过的。
谁成想,这位原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惹事就直接给她惹个大的——一步到位,把人家女孩子给弄怀孕带回宗门来了!
“不是,前辈,您——”
谢挚也极感震撼,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甚至都没来及恼羞成怒。
谢挚刚想解释,段追鹤便已手疾眼快地布下了一个隔音阵法,将伸着耳朵满脸激动的双涟挡在外面,双涟的愤愤不平声顿时消失不见。
女人上前一步,将白芍猛地扯到一旁,不露痕迹地偷瞧一眼谢挚,压低声音,不自然地问白芍道:
“那个……咳……你和她……双修了?”
到底还是一点为人师长的脸面在,没能直接把“欢好”二字说出口。
白芍一愣,想了想,才恍然明白过来“双修”的意思,绯色瞬间染遍脸颊,结巴道:“不……我和谢姑娘……并没有……”
双修,在白芍的心中,便是二人一边“肌肤之亲”,一边修行。
而肌肤之亲,便是……
白芍不禁忆起,之前在赤森林中,轻轻含啜谢挚双唇、为她渡气的画面。
昏迷不醒的谢挚本能依靠她,紧紧攀住她的肩,小猫一般舔舐她的嘴唇……
她之前都从不敢回忆此事,连回忆也觉冒犯了谢挚;此时不自觉想起来之后,心间愈烫,脸也愈红。
怪不得人人都爱双修,她之前还不明白此事到底有何妙处,引得修士趋之若鹜;
但若是……谢姑娘能再如此对待她一次,她也大概会沉迷其中,拉着谢姑娘整日双修……
谢挚见段追鹤把白芍拉过去,师徒俩不知说什么悄悄话。
背过身之前,还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这眼神隐含的意味,谢挚也很清楚。
谢挚本来就脸薄,之前与宗主在一起时她年纪小,尚且不通人事,想亲近也不得其法,最多也只不过吻额头、隔着面纱浅浅亲吻而已,更进一步便会被宗主拦住,甚至都没有真正激切地缠吻过,又何时被如此对待过。
谢挚只觉好像有人在自己身体里烧开了水一般,臊得浑身都烫起来,脸更是烧得仿佛在冒热气。
在她面前说说胡话也就算了,她大人有大量,勉强可以不计较,白芍怎么能当着师父师妹的面,在自己宗门里,便直接将……将这种话说出口!
谢挚又羞又怒,怎么也没想到白芍这个傻子竟然丝毫不知羞耻,直想把白芍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她尽量压抑着恼意,快步走到段追鹤身后。
“前辈,您误会了!”
“我和白芍……”一边说,谢挚一边狠狠瞪一眼白芍,心想着自己等段追鹤走后自己要如何教训她,“并没有什么,只是君子之交而已。”
“我也没有怀孕,您若是不信,一探便知。”她直视女人,坦坦荡荡。
段追鹤狐疑道:“那芍儿说的肌肤之亲是……?”
说到这个,真让谢挚倍感无奈,也更觉火大。
她耐着性子讲述原委:
“……我与白芍在赤森林相遇,不慎溺水,被白芍所救,她为我渡气数次,不知怎的竟以为这便是什么……肌肤之亲,之后更以为我怀了她的孩子,要与我成亲,还请您明鉴。”
这听起来,倒的确像是芍儿能说出来的话……
听见谢挚这番话,又见她目光清亮,态度坦荡,段追鹤心下已经信了七八分。
就说嘛,芍儿不是这种人……
她大感放心,长舒一口气,重又变得随意镇定,看向白芍:“谢姑娘方才说得不错么?”
“谢姑娘说得半点不假。”
白芍点头承认,又露出迷茫之色,不解道:
“……可是我亲了谢姑娘,这不就是肌肤之亲吗?一有肌肤之亲,岂不就会有孩子?”
“事情发生之后,我便私下感应过身体数次,并未有何异常;既如此,定然便是谢姑娘在受累,我也听说刚怀孕时是看不出来的,料想再过几个月,才能——”
“哎呀,你这这这……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白芍这番话,久远的回忆涌上心头,段追鹤可一下子全明白了。
这么说来,居然还是她的错……
女人头一次露出尴尬窘迫之色,眼神闪烁,犹豫半晌,才艰难开口道:
“谢姑娘,咳,是这么回事——”
“白芍小时候是由我带的,有一次,她翻到了话本子,见上面写着‘肌肤之亲’,却没细写,只写了……两人亲吻,之后便一笔带过,含混过去了。”
“她看完却不明白,便跑来问我,到底什么才是肌肤之亲,是肌肤相贴便是肌肤之亲么?”
“我那时正在喝酒,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