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细菌,啃什么指甲。不知道哪里来的什么坏毛病。
顾嘉宝想要抽回手,挣扎了下,但是却被那只温热的手一直握着,力道不轻不重,却始终无法挣脱。
这人真是无赖。
温语槐突然捏了一下她的手指。“知不知道过两天是什么日子?”
“不知道耶~”
讲话突然变这么可爱?温语槐看着她,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飘忽不定,时而开心激荡,时而低沉失落。
“小神经。”
“嗯。”
顾嘉宝没办法否认,感觉跟温语槐这种很坚定的人比,她真的感觉自己的情绪多变,或许是她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不会将这一面轻易示人。
根据顾嘉宝不确定地回忆显示,歇斯底里这个词在某个很古老的文化中,可以翻译为:“子宫乱窜”,这就是说这个词最开始是专门给女人用的。这似乎是用来指女人很容易情绪化,天生就带着某种生理缺陷。
但是她却并不这么认为。
如果男权社会要批评女人情绪化,那么女人们不应该去证明自己不是情绪化。而是要主动地审视他们的审判标准。情绪化是指什么?情绪化是坏事么?为什么认为情绪化是缺点呢?
她从来不轻易去接纳别人的审判判断或者是价值观念,对于自己身上出现的一切都是百分百地接纳。只要是这样想着,她就会忽然心情激荡起来,开心得为自己感到骄傲。
她伸出手摸了摸床垫儿。
“你这个床垫儿买的真的很不错,摸起来很有弹性。”夸完人,她又轻轻将挡住眼睛的一缕头发拨开,问:“我是不是很奇怪?”
温语槐站在那儿,看着她蜷缩在床上的身影。像是一只虾。
“为什么会奇怪?”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之处,自己都难以被接受的那部分,或多或少不自信,包括温语槐自己本身也有,但是她还是有些意外,察觉到了顾嘉宝的不安。
顾嘉宝轻声呢喃:“谁知道呢。我在说什么……”
她把头埋进被子里,蹭了几下,感觉有些兴奋,又懒得动。身体里总是有两种相互冲突的想法,感受。
身侧塌陷下去一块儿,她扭头看发现是温语槐坐了下来,对方脱了外套,挂在旁边的简易木质衣架上,身上剩下一件浅青色的毛衣。
室内开得是暖黄色的灯,光线很温馨,温语槐轻轻躺下,跟顾嘉宝说往里面去一点儿。
顾嘉宝愣了下,倒也没阻止。看着她把小橘猫放在两个人中间,拉上被子盖在身上。
“你困了么?”顾嘉宝好奇地问,她感觉现在时间还早啊,才八点多一点儿。总有种还没吃晚饭,结果就被家长强制让她上床睡觉的未完成感。
不过,好像她也不饿就是了。
温语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合着眼,缓缓回应“嗯”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几分疲惫。
顾嘉宝想起她已经出差长途跋涉了许多天,应该是累坏了。
真到了这种时候,顾嘉宝还是很懂事的。也没再说什么,她觉得自己还是保持安静比较好,这样让对方能睡个好觉。
床是15米的宽度,被子也是这个尺寸,平时一个人用时完全足够的,但是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时不时会有身体部位露在外面。她在被子里轻轻拱了拱,往中间稍微挪了点。
身侧的人突然轻笑了下,不知道是不是顾嘉宝的错觉,她好像听到了那种轻微的气声。
紧接着,一只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还带着被子往这里放了放,皮肤感觉到了这股暖流。
顾嘉宝低头看了一眼。
腰间的手臂,浅青色的毛衣袖口露出一截雪白衬衫,淡雅漂亮。她甚至可以闻到从身后袭来的清冽香气,很淡,却很好闻。
刚想把那只手给挪开。对方似乎心有灵犀,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别动。”
她的动作一顿。
身后温热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耳边是她略显疲惫的声音,挨得很近,有点酥麻。“我出差连续折腾好多天了,今天刚回到南城,有点累,就这么陪着我睡会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