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冷嗤:“找那个道士又合计什么呢?”
李青辞皱了皱眉:“我没去找道士啊。”
“李青辞,你嘴里到底还有没有实话!”
冷不丁被吼了一下,李青辞既茫然又委屈:“我到底哪说谎了,我去国芳观找孔雀,给他送药材,东西给他,我立刻就回来了,一个道士都没见着。”
玄鳞松开他,眼神飘忽,嘴上却很坚持:“到底去找谁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接连被冤枉,李青辞心里也不高兴,视线一瞥,看着满身黑气的黑影。
突然福至心灵,他抬手捶了玄鳞一拳:“赵玄真是白云观的道士,我锁你的第二天,他就离开京城了,白云观离这七百多里,我怎么去找他!”
“你竟然这样想我,你以为我又去找他,商量着要害你是吗!”
“玄鳞,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
李青辞真生气了,他狠狠推开人,起身下床。
玄鳞抿着嘴沉默,就晚了一瞬,没抓住人。
“李青辞,站住。”
李青辞头也不回,径直走出去。
玄鳞立刻想去抓他,却被锁链栓在原地,寸进不得,心里的懊悔被愤怒取代,玄鳞狠狠踹了下床。
李青辞出去后,才发觉他这一觉,睡了两个半时辰,现在已经过了子时。
他坐在外间,一口一个山楂糕,吃得咬牙切齿,像是在嚼谁的肉一样。
等吃饱喝足,李青辞泡在热水里,好好解了下乏,头发烘到一半,李青辞没耐心了。
他抱着剩下的一堆山楂糕,踢开门,一脸郁郁地走到床边,把手里的东西砸在那个黑色身影上,越过两条腿,扯过床里侧的被子,抱到榻上去睡觉。
酸酸甜甜的清香味儿盈满整个帷帐。
玄鳞捏了一块搁进嘴里,感觉他的心就像这块山楂糕一样,既酸又甜。
四下一片静谧,除了一道轻浅的呼吸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
李青辞竖着耳朵细心听着,也没听见咀嚼声。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过来。”
李青辞压住翘起的嘴角,撇嘴道:“没名没姓的,叫谁呢?谁要过去!”
默了默,想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李青辞!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李青是脸上的笑意倏然散了,他努起嘴,一脸不高兴:“就知道凶我!”
哪有这样哄人的!
李青辞扯过被子蒙在头上:“我就不去,不是你让我滚吗,还喊我回来干什么?”
半晌。
一道很低的叹息声响起,夹杂着无力和无奈。
“我被拴在这儿,下不了床。”
我没办法过去抱你。
“我知道了,别不高兴。”李青辞急急回答,他连忙抱着被子回到床边,“不用你抱我,我自己回来。”
李青辞一回到床上,立刻伸出手去抱玄鳞的脖子,跟他紧紧贴着脸。
玄鳞静坐未动。
李青辞看着床尾散落的空纸袋:“明天给你买二十份好不好?不够的话三十份,或者我把铺子买下来,专门做给你一个人吃。”
“不吃了,吃多了腻得慌。”
李青辞听完,立刻起身:“我去给你倒水。”
玄鳞箍住他:“先来说说你的事。”
李青辞不解:“我有什么事?”
玄鳞问:“你喝那么多酒,跟谁喝的?”
李青辞老老实实回答。
玄鳞又问:“就只是喝酒,没有旁的?”
李青辞疑惑:“还吃了些菜,你是说什么旁的?”
不等玄鳞再问,李青辞反应过来:“你是想问我有没有狎妓是吗?”
玄鳞没听明白那俩字什么意思,便没说话。
李青辞气笑了:“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之前那回一样,是喝的花酒,屋里很多男男女女,我左拥右抱,嘴都亲不过来了!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是!”玄鳞吼了一声,“我就是这样想的!谁知道你晚上出去干什么了,你知道自己喝完酒是什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