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对面的青年高速射了出去。在这种速度下,一旦被骨片击中头部,受击者将必死无疑。
“肉山”死死盯着对面“毫无防备”之意的青年,喉咙里发出的笑声越发古怪。
“——噗嗤!”
伴随着一声利器入肉的闷响,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笑声戛然而止。
“刘海平”那癫狂的笑意凝固在嘴角,那布满血丝的六只眼睛缓慢抬起,死死盯着对面的青年。高速射出的骨片在半空中碎成粉尘,白色的粉末从半空中飘然散下,淅淅沥沥就像是下了一场雨。
而本该被骨片击中“意外”死亡的青年,此刻却悠闲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模样。反倒是解剖台后方的那座肉山明显摇晃了一下,紧接着三个头颅同时低下头,看向自己被贯穿的身体。
贯穿胸口的黑色的锁链在它的堆积着层层赘肉的身体上开了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而从“伤口”中喷出的并不是鲜血,而是散发着浓烈腥臭的怨气。
肉山挤压着冒出很多张不成人形的脸,很多道声音同时从肉山中发出来,有男人的、也有女人,有老人的、也有孩童的:“是鬼差!……鬼差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惜它还没有等到柳安木的回答,沾染在锁链上的怨气便化作炙热滚烫的火舌,顺着锁链熊熊燃烧起来。
这些焚烧罪业的火焰烧灼肉山的皮肤,堆积如山的脂肪熊熊燃烧,发出兹拉兹拉令人牙酸的声音。肉山的三个头颅痛苦的扬起,喉咙里不断发出最凄惨的哀嚎,即使变成了鬼,灵体也依旧保持着生物最基本的求生本能。
锁链的另一头缠在一只被双层橡胶手套包裹的手腕上,仿佛有无数双手按住了肉山的肩膀,“刘海平”的喉咙被烧得发出嘶哑的哀鸣,无论怎么想要逃离,最终都只能生生被烈火焚烧之苦煎熬。
欣赏了一会“肉山”痛苦而狰狞的表情,柳安木从旁边拿起相机,右手按在快门上,镜头对准被烧得变形的灵体。他弯起嘴角,就像是看一场有意思的演出:“来,三二一,茄子。”
随着“咔嚓”一声,赵法医仿佛如梦初醒,他愣了片刻,才猛地从平光镜片后抬起眼睛。
他一点点偏过头,目光触碰到自己完好无缺的手掌时,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又一点点慢慢松开。
脑子一片空白,记忆也仿佛断片了一般。
“幻觉?”他喃喃自语地说道。
“当然不是幻觉。”懒洋洋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赵法医抬起头,怔怔看向解剖台对面的青年。青年依旧和刚才一样,保持着闲散的姿态,可他却感觉青年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完全不一样了。
“刚才受伤的是你的灵魂,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你的人魂幽精。”柳安木慢悠悠道:“灵魂受伤,轻则修养数月,重则需要修养一年半载。恭喜你啊,接下来的这一年以内,你就基本可以告别房|事了。”
赵法医:“……”
听完柳安木的话后,赵法医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心理作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他开始一点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虚弱了起来,好像一阵风此刻都能把他吹倒。他试图想要抬起自己的右手,可刚动了一下手指,掌心就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感,就像是掌心里被割开了数道口子。
可当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时,那里却完好无损,连一点细小的伤口都没有。
“灵魂……”赵法医干裂的嘴唇轻轻动了一下,他的脸颊似乎也快速凹陷了下去。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青年,气息混乱地说道:“有什么办法能帮我吗?后面还有几十台解剖,我等不起,死者的家属也等不起。”
“办法当然有,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你要想快点好,那就只能用其他灵魂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