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着任何人死……”
神渊族人显然有备而来,他们不仅人数占优,更提前布下了杀阵。
当众人退至山谷狭窄处时,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纵横交错的机关甬道。
“是‘千机冢’!”鸣雀银眸紧缩,“神渊族的埋骨地!”
可警告已晚,地面裂开的瞬间,应蛇一脚踏空,整个人坠入机关阵中。
“应蛇——!”
青梧想冲过去,却被两名神渊族高手拦住。
短刀交锋间,她余光瞥见应蛇的身影在甬道中急速下坠,下一秒——
“咔嚓!”
骨裂声清晰传来,紧接着是应蛇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
他的右腿被机关铁钳生生夹断,鲜血喷溅在石壁上,触目惊心。
鸣雀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甬道内昏暗潮湿,机关齿轮的转动声如同恶鬼低语。
鸣雀落地时,足尖轻点,避开地面突刺的钢刃。
她循着血腥味疾奔,终于在转角处找到了应蛇。
他半靠在石壁上,右腿自膝盖以下已不见踪影,断肢处血肉模糊。
可更可怕的是,他的蛇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全身,仿佛失控般覆盖了他的半边脸颊。
“鸣雀……走……”他嘶声道,嗓音已不似人类。
鸣雀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撕下衣角为他止血。
可就在她低头的一瞬,头顶机关突然启动,一柄锈蚀的铡刀当头劈下!
“铮——!”
鸣雀抬臂格挡,骨笛与铡刀相撞,火花四溅。
可锋利的刃口仍划过她的手腕,深可见骨。
鲜血滴在应蛇脸上,他金色的竖瞳猛地收缩。
“你……”
鸣雀脸色苍白,却仍死死撑着铡刀,直到机关力竭收回。
她脱力跪地,腕间鲜血汩汩,却仍用染血的手指按住他的伤口。
“闭嘴……活下去……”
地面上,战斗已至白热化。
青梧的匕首在交锋中崩碎,她便以短刃硬接玄狰的重剑,结果虎口震裂,鲜血顺着手臂流淌。
“你们毁了我族圣地,就该想到有今日!”玄狰狞笑,剑势如狂风骤雨。
青梧节节败退,最终被一剑劈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焦黑的树干上。
她咳出一口血,眼前发黑,却仍死死握着刀。
另一边,哭狼的黑刀虽利,却敌不过神渊族的毒术。
一名黑袍老者袖中飞出的毒针,悄无声息地刺入他的肩膀。
毒素蔓延极快,哭狼只觉得浑身血液仿佛凝固,肌肉痉挛,连刀都握不稳。
“这是‘凝岁毒’。”老者阴笑,“中者……身体永驻此刻,再不能生长。”
哭狼跪倒在地,黑刀插入泥土才勉强撑住身体。
他看向自己逐渐僵硬的指尖,忽然想起墨凤最后的话——
“记住我。”
他咬牙,硬生生拔出了毒针。
就在众人濒临绝境时,山的废墟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震动。
玄狰脸色骤变,“不好!还有未爆的蚕卵!”
可已经晚了。
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紧接着,第二波爆炸席卷而来!
火光冲天,热浪将所有人掀飞。混乱中,春蝉和应蛇不知何时挡在了最前方——
春蝉的面向爆炸勉强护住众人,而应蛇则以残存的蛇鳞硬抗冲击,后背被灼烧得血肉模糊。
当爆炸的余波散去时,神渊族人已伤亡大半,玄狰捂着断臂狼狈撤退,然后摔下去。
而青梧他们……活下来了。
当青梧从昏迷中醒来时,天已微亮。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却发现……
春蝉和应蛇不见了。
焦土上只留下两行血迹,一路延伸至山林深处。
鸣雀的腕伤被简单包扎过,哭狼的毒素暂时压制,贪狼的箭伤也已止血。
可那两个人……却选择了离开。
“他们……”贪狼声音沙哑,手紧紧攥着春蝉留下的一截染血衣角。
青梧望向远山,晨雾缭绕,仿佛一场梦的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