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脾气,大咧咧的,你要是好好读下来,指不定比我们都强,哪儿的话。
桌上的聊天正常进行,桌子底下的逾矩也是一刻不消停,容因尽量面上平静,像十足的没事人,语气平和。
脚踝上的痒意沿着肌肤向上攀爬,轻轻地摩挲,擦过,一会儿再下来,再次暧昧地挨了挨手中的力道收紧,容因极力忽视掉异样的感觉,可发觉酥麻的触碰到了她较为敏感的脚踝时,还是忍不住整个人顿住,脊背发僵,仿如顷刻间被遏制住脆弱仿若喉咙,致命的弱点暴露出来,死死被对方钳制。
温如玉的游戏才开局,一路赢势,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手杀了个大半,她挺悠闲,乍一看就是在认真游戏的架势,脸上硬是看不出分毫端倪。
桌上还有找她搭话的人,她游刃有余地应答,简直从容不迫,语气都不会变丁点儿。
人家凑近问:玩什么呢,这么上心?
她也不怕被发现,泰山压到跟前了都还能保持沉稳,淡声说:手游,你要不试试,可以发一个给你。
别人不打游戏:算了,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我不喜欢这个。
容因喉间紧涩,无端端干干的,低下视线看着面前桌子上的菜,她握着杯子揉捏了下,不着痕迹地悄悄往旁边挪了点,躲开那种触挨。
可惜距离受限,加之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只能是稍稍避一些,前一刻才让开,还没解脱出来,立时又被缠上。
对方今晚同样穿的单鞋,再度碰到时,鞋子不知何时已经甩掉了,温热挨上皮肤,这人愈发过火,肆无忌惮地,像是攀上来了,缠住就不放开。
容因能清晰感受到,每一个细微的举动,还有越来越无法收敛的意念,温如玉明摆着不让她好过,心里门儿清她的不能触及的禁忌,一再在上面反复横跳,试探,明知不能偏就无视规则,任意而为。
招架不了,却无可奈何,只得又躲了躲。
然而无处可藏,仍是没作用。
不能拿这人怎么样,除了忍着没别的法子。
容因尽可能不去在意,好似没知觉了,什么都不知道,继而还是找桌上的人继续唠嗑,以此分散心神。
谁都没发现这一隅的秘密,荒唐的、暗中的真就见不得光。
期间,有朋友从后面经过,椅子能挡住的范围到底局限,从某些特定角度多半也能看到这底下的出格,容因下意识转头,看了看,那位朋友以为她是在跟自己打招呼,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本来就是要转到另一边找人的,便先同她寒暄一番,走开了。
容因慢知慢觉,应付得了桌上,不能顾及下面,尤其是温如玉趁着她分神,轻轻踩她一下,在她脚背上磨了磨,她的余光终是憋不住落在右方,望了眼始作俑者。
温如玉一把游戏还没结束,眼皮子半耷拉,面上坦然,那模样着实人畜无害。
胸口一哽,容因有种上不去下不来的无力,没多久,找准时机反过来抵开对方,不给再造次的机会。
然而还是无济于事,改变不了任何。
非但没用,反而紧随其后的,温如玉倏尔朝这边倒来,身子一歪,近乎快压到容因。
容因始料未及,没回过神,条件反射性就一样地往后靠着,紧紧贴着椅子,瞬时间后背打直。
一秒钟的愣神温如玉却不是要对她做什么,而是越过她,胳膊险些擦过她的身前,到她的左手边拿一件东西。
纸巾。
显然容因多虑了,躲避多此一举,反倒有点过度了。
温如玉的举动十分顺手,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相较她的镇定,容因的忽然后退就有点招眼了,齐颂望过来,不明所以。
怎么了?齐颂疑惑,不大理解她躲什么。
眼看着某人仅仅只是拿走纸巾,容因稳住表面,摇摇头,含糊道:没,手有些酸了,活动一两下。
齐颂笑了笑:打牌打的啊?
她顺势回道:有可能。
齐颂说:头一回见你这样的,也没打多久,竟然手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