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
叶桐眉心一跳,拍了拍沙发。
赵梧树换了条腿跪,很端正。
“没事儿,男儿膝下有膝盖。”
叶桐也不劝他了,向他摊手。
“生病的监控还有吗?拷我一份。”
赵梧树,“……”
知叶莫若树,他能把公司开这么红火是有道理的,太有前瞻风险意识了。
要是遇到好时候,做风控应该也能小挣一笔。
“只保存30天,已经过期了。”
常规保存期限是30天,但他作为重大疾病,按理说应该云储存+硬盘双备份存3年,赵梧树给删得一帧不留。
叶桐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赵梧树缓慢地摸了摸叶桐的手背,又抬起另一只手,抚平他眉心褶皱。
“什么意思,就这么想看我可怜兮兮的样子?”
叶桐嗯一声,赵梧树挑眉,嘿——
叶桐摇摇头,轻轻掰开他手,
“不是。”
赵梧树两次重大进医院,他都没有陪在身边。
叶桐为自己的不称职感到愧疚。
赵梧树趁机吻了吻他的掌心,叶桐被他这动作惊了一下,手想要缩回去又被赵梧树拉住。
“我那时候怪丑的,看现在这个。”
赵梧树把叶桐的指尖拉到自己的眉骨眉心,他眉眼长得好看,眉骨微凸如斧凿山脊,眉形利落而尾端收窄,如同工笔勾勒出来的墨线。
赵梧树二十多了,才懂得美色侍人是一件多长久有效的事情。
叶桐总吃这一套。
赵梧树看他情绪稳定了些,趁机坐上沙发,半揽叶桐肩膀。
据赵梧树观察,路千里惹了同尘生气,就是如此顺竿爬,认错态度良好,手上动作不断。
至于如何对恋人好,这是本能勿需学习,他从小就修得高分。
叶桐拍开他乱捏的手,眉心微蹙。
“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复查一遍,做套全面的检查,不然我始终不放心。”
赵梧树张了张嘴,没敢妄议。
叶桐盖棺定论的事情,赵梧树有意见也只许保留。
赵梧树能答应,还是因为他康复得的确很好,从医院出来两个月后生龙活虎的状态,医生看了也咂舌。
他嗯了一声,手背一热,低头看见叶桐握着他掌心。
“你要不去洗个澡吧,可能会感冒。”
赵梧树来得急,地下车库都没进,直接叫司机开到大楼附近,他是跑来的。
叶桐摩擦他粗粝的手指,私心觉得温度比平时更低些。
“我没事儿,倒是你来的时候淋雨了吗?”
赵梧树手上有老茧,被叶桐细嫩的手触碰,缩了缩手指。
是他错觉吗,赵梧树微不可查地扫视一眼。
叶桐终于被喂的长肉了?连手指看起来都圆润了点儿,指节白嫩,甲床呈现淡粉色,饱满光滑、边界清晰。
他的厨艺竟有如此立竿见影的效果。
叶桐摇头,他来路乌云跟在后面追,险些淋雨。
秘书战战兢兢在外等候,公司里八卦的人都被他打发走了。
终于等到老板门打开,他扶着眼镜眯眼一望。
老板脸上没有巴掌印,叶先生脸颊未发现泪痕,男秘呼出一口重压下的浊气,才快步走过去。
“赵总,我已经和客户解释过了,暴雨导致飞机延迟。”
赵梧树点了点头。
“你开车,去西区医院。”
“好的。”
男秘点头如捣蒜,走在他们后面,一边拿出手机,
“需要挂什么科呢?”
“呼吸内科,脊柱外科,骨科,神经外科。”
叶桐一段贯口。
男秘挂号的手一颤,可汗大点兵吗?
他眼神在二人中间转,两人吵架难道真动手了?难不成是内伤。
赵梧树微晒,牵紧叶桐的手,手臂一看就很有力气。
“挂呼吸内科就够了。”
他又抬了抬下巴,锁定明显放任想象力奔涌的秘书。
“是给我挂号,还不去开车?”
“好的好的。”
秘书答应着快步下楼先去接车了。
“要是没好,我妈怎么可能放任出医院?早没事儿了,我现在能捆扎钢筋、浇筑混泥土。”
赵梧树心想叶桐这一套下来,他没病也得看出点病。
何况晚上他还想给叶桐做饭,做完这一套检查,菜市场里的武昌鱼都卖光了。
到了医院科室,叶桐跟在赵梧树身后,意思很明显,是要进去跟着听了。
赵梧树犟不过他,医院也没规定家属不能旁听。
医生问诊时,问赵梧树是否咳嗽气短,他皆说没有。
得知他感染肺炎是在大概半年前,做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