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那些失去陷入疯癫的女人?!我屏着呼吸装死,费了好久的力气才从里面逃出来,你若是惊动了她们, 只会死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许是这两日的变故对苏苍的打击太大,竟难得地说了几句替人?着想的良心?话。
谢见琛怔愣原地,见苏苍忧心?忡忡的模样, 反而因?自己?方才难以自控的怒火愧疚了起来。
可是——
“我明白你的道理。”
谢见琛起身,拿开苏苍阻拦的手。
“可这个人?, 我非救不可。
“哪怕是真的鬼神下?凡,我也要将人?从他们手上抢回来。”
谢见琛做好心?理准备, 下?定决心?,转头便?朝暗道深处走去。
“……唉!”
苏苍牙关紧咬,虽极其不情愿, 可还是觉得跟在谢见琛身边要安全一些,到?底还是跟上了谢见琛的脚步。
哒哒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响,谢见琛扭头问苏苍:
“你既说这是监牢, 可为何你能从中逃出来, 难道没有锁吗?”
“很奇怪,本当是有的, 我起初还在担心?如何撬锁出去, 可当我靠近铁门时才发现,锁头早被破坏掉了,铁门也不知?因?何大开着, 诡异极了……可我没想那么多,怎样都比待在那疯子堆里强。”
“我了解了。”
谢见琛点了点头。
按照苏苍的说法?,将人?引至仓库便?是冉兴文一直在用的圈套,而自仓库进入地下?的人?会直接落入监牢。
至于方才谢见琛滚落地下?的台阶,想必便?是冉兴文自己?进入地下?的路径。
若是不出意外,晏漓应当也在监牢内才对……自己?要怎样在不惊动“女鬼”的前提下?找到?他呢?
这样想着,谢见琛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
“既然关着那些女孩的铁门开了,她们为何不逃出去?”
“我哪知?道,”苏苍胡乱猜测着,“可能门外面有战斗力比她们更为可怕的东西?比如……你?”
谢见瞪了苏苍一眼。
“我错了、我错了成吗。”
在外,他或许还敢再狂几句,眼下?情形,却是不敢多说了。
“不过?也有几人?跑了出去,就是刚才被你点穴的那几个。”他说,“追着那个安达王子挠,看?来对那畜生?的恨意要比恐惧沉重得多。”
谢见琛对此的回答只予以两字:
“报应。”
起伏的哭声近在耳边,二人?终于走近了监牢。
谢见琛抬起光芒聊胜于无的油灯,只见一排排铁栏杆内,无数“女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哭泣,好不瘆人?。
只是,他提灯在铁栏外环绕着看?了一圈,也不曾看?见同晏漓体形相?近的身影。
灯光此时映在铁门上,他仔细端详着敞开的大门:被破坏的铁锁链像条死蛇一样垂在栏杆上,沉甸甸的铁锁则是干脆地一分两半,裂痕粗糙不齐。
显然,这是极为暴力的破坏方式,破坏铁锁器物的坚硬锋利程度与破坏者巨大的气力缺一不可。
苏苍醒来听到?的那声巨响,会不会就是这铁锁被破坏的声音?
谢见琛试图复现当时的情形,可依旧想不通——能砍出这样恐怖一击之?人?若当真游荡在外,自己?恐怕没命平安探索至此了。
就在这时,谢见琛忽然发现了一块极为眼熟的布料,被断裂的锁链孤零零地穿钩而过?。
——那是晏漓衣服的布料。
残缺的衣角被挂在这里,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不详的征兆。
谢见琛瞳孔发颤,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出手,正欲小心?将布料拿至眼前近距离确认,却不想那条半挂着的锁链不堪一丝外力,竟“哗啦啦”地又碎作?两半。
“?!”
霎时间,数以百计的“女鬼”纷纷抬起了猩红的双眼,在黑暗中如同无数血红星斗,不详闪烁。
“你在干什么!”
惊闻声响的苏苍整个人?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