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宋清漫刚端起来的水杯从手中滑落,所幸没有掉地只是落回到了桌上,但玻璃与楠木桌碰撞还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杯中的大半水也溅了出来,落在了宋清漫的手背上。
悉数的目光在震惊付司衡会来中全部都转向了宋清漫,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人耐人寻味。
宋清漫慌乱地道着歉,蒋芷云抽了好几张纸巾给她,压低声音询问:“怎么了?”
宋清漫摇头,“没事,手滑了。”
她低着头将手背上的水迹擦拭完,蒋芷云看她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间被烫成了红色,指尖也带着微微的颤抖。
“没事吧?去卫生间用凉水冲一下吧。”蒋芷云说。
水杯里可是刚冲泡好的茶水,温度不低。
宋清漫犹豫几秒后点了点头,起身,“我出去一下。”
看到宋清漫起身,付司炎的目光也投了过来,蒋芷云连忙解释:“她去个卫生间。”
宋清漫没开口,走的也慌张,握住门把手的那一瞬间,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这么走了,不要再回来了。
但她不能。
拉开包厢的门,宋清漫整个人像是被冰水当头冲了一遍,浑身颤栗。
付司衡与她就是半米的距离,他就站在门外,凌厉的目光注视着她。
第7章
手背上火燎般的灼痛感好像骤然消失,只剩下的身体上细密的颤抖及抑制不住的心跳。很快,一下又一下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下一秒就会从噪子眼里蹦出来。
宋清漫知道自己此刻是慌张的,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指尖的冰凉,她不敢去想自己此刻在别人眼中是如何失态的模样,更不知道在付司衡的眼中,自己是不是一个很可笑的小丑。
她就这样僵立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的动作该如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空气都变得凝滞,如同厚厚的丝绒帷幕,沉甸甸地压了下来。付司衡挺拔的身影也纹丝不动地挡在她的面前,微垂着眼睑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脸上,那视线的温度让宋清漫几乎能感受到发丝都被注视的灼热。
“哥,你可迟到了哦。”
付司炎清亮的声音如同利剪从身后传来,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宋清漫猛地一颤,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浮木,让自己从令人晕眩的注视中抽离出来得以重新大口呼吸。她甚至对付司炎的声音都多了几分赞美怎么会有人的声音这么的悦耳。
依旧站在门口的付司衡依旧沉默,视线也并未因付司炎的声音移开半分,仍然牢牢地锁在宋清漫的身上。
他英挺的眉峰下,那双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目光最终定格在宋清漫微微红肿的手背上。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想要抬起触碰那片碍眼的胭红,动作都带着连自己都来不及深思的急切。
“哥,你先进来行不行。”付司炎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堵门口干什么,人家要出去的。”
那只几乎要抬起的手骤然停在半空,离她的手腕仅仅寸许之遥,付司衡的手指极细微地蜷缩了一下。旋即,他面上那不易察觉的关切迅速褪去,恢复成一贯的冷峻疏离。他脚步向侧方移了小半步,高大的身躯让出了狭窄的通道,周身那股迫人的气场也随之收敛,却依然带着无形的压力。
宋清漫几乎是秉着呼吸从付司衡的身侧快步走过,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的那道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的背影。
直到宋清漫消失在走廊转角后付司衡才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踏入包厢。
挨着付司炎坐下后,对方一脸贱兮兮的表情压着声朝付司衡开口:"刚回国的舞蹈家,相貌身材样样都不错?你看啊尤其是那个清冷劲儿,拒人千里之外又勾的人心痒难耐,是不是很有感觉?”
付司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都带着玩味的意思,付司衡端起酒杯,指腹缓缓摩挲着冰凉的杯壁,用极冷的侧眸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