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慰劳隔壁兵哥们,剩下的两份分别寄给宋峤和叶家大哥叶东。
叶西想了想,又各自加了两斤做好的白沙糖。
他还特意写了鸡蛋灌饼和煎饼果子的方子,这两样吃食简单易做,凉了又不好吃,得现做现吃才好,又拿出了临来封州时,兄姐给塞到车上的腊肠、腊肉及牙刷、折迭雨伞等,还有阿姊亲手给兄长做的一身棉衣,兄姐弟三个托叶西带给兄长的信,通通打包塞在了大哥的那份吃食里。
东西看着多,真算起来却没什么值钱的,封州这边也未必没有,托人送去还不够折腾的,但这却是叶家兄姐弟的一片拳拳心意,更代表了他们想要以这样的形式,希望兄长能够参与一家人一路走来的种种酸甜苦辣的心情。
相信兄长看了这些,心中也会欣慰和骄傲吧。
将东西送出去之后,叶西便专心研究起了该如何推销自家产品一事。
利用抽奖先打一波广告是一定的,除此之外,望远镜不同于吃食和日常用品这些,东西昂贵对一般百姓来说用处也不大,要想发挥价值,好钢就得用在刀刃上。
赵素那边的酒宴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能拉到一个识货的就是赚了。
至于能不能成功打入市场,叶西决定相信那些大佬们的眼光。
重九节前的这几天,整个封州城中肉眼可见的热闹了起来,瓦子里日夜歌舞升平、杂耍戏剧不断,到处都有兜售茱萸、点心的小贩,各大点心铺里也摆出了花样点心,让人眼花缭乱。
叶西甚至还看到了用白沙糖熬化为冰糖后制成的“冰灯”,里面不知放了什么,可以短暂的燃出金灿的火焰来,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玩过的可以闪出五彩灯光的水晶球。
看来李翁他们的广告打得不错。
这两天叶西除了准备抽奖箱,剩下的时间也没闲着。
李翁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带着几个农家汉子来应聘了,叶西看过没问题,就让夏木匠几个把前面的倒座房收拾出来,作为工人的制糖工作间,在给工人制定了八小时工作制后,便把人交给了夏木匠几个。
农家汉子家里都是种了甘蔗的,榨汁熬糖都不是问题,很快就上手了,秋熟早就过去,正是农闲时候,他们巴不得早点开始赚银钱呢,东家给的工钱优厚,干活时间还少,几个汉子都觉得这份工非常值得,心里都很庆幸自己来应聘了。
夏木匠几个本就因为来了封州却没事做而惭愧,这一正式开工,也就拿出了十分的认真,比在青曲时还要兢兢业业,连外面的热闹都没去凑。
叶西死劝不过后,也就随他们去了。
当然夏木匠几个和汉子们的工作间是分开的,一些涉及到需要保密的制作流程,夏木匠等人都很有默契的没让外人碰。
工人们更不会因此生出什么不满来,这本就是行业内规,夏木匠他们还是好的,有的甚至连一些没有技术性的基础操作都不会叫外人知道。
趁着这两天,李翁靠着卖白沙糖赚了个盆满钵满,每次来叶西这边进货都是乐得合不拢嘴的模样。
叶西也趁此跟他说了:“老人家来得这般频繁,怕是离其他家知道我这也不远了。”
他没打算把这白沙糖的生意做大,但也不会把顾客拒之门外,只关门做李翁一家的生意。
李翁摆摆手,早就料到的样子:“东家是做大事的人,这般的买卖哪能尽叫我一个占了的。”虽说也有遗憾,但能抢得这几天先机,也该知足啦。
再后来,无意中得知叶西卖给其他家的糖价一直是比自己高一些后,李翁更是感慨万分,心藏感激。
再说石绕军营,叶西托人寄送东西的当晚。
士兵营房中,收到统帅私卫给他的一堆东西,叶东还以为是弄错了,等听说是他的四弟叶西托其捎带过来的,更是愣在了原地。
此处营房普通士兵四人一间,校尉及以下军官皆是二人一间,叶东如今伤势已经好转大半,不再由军医专门照顾,便回了所在营房。
与他同屋的是比他高一级的正职校尉。
北楚军制为一校尉掌千兵,副校尉辅之,其上为军都指挥使和都虞侯,一军掌五千兵,再其上为各掌军将军和副将,各将所掌军数不定,掌军将领之上即为总兵马统帅,正是北楚王爷宋峤所任。
其下有正副指挥使,一指挥掌五百兵。
几日前,叶东还只是一名军职不高的指挥使,被软禁军中,为人监视。
如今总兵马统帅平安归来,以他数月前护卫有功为由,力排众议升他为一校副尉。
只是军中局势复杂,多方角逐下,即使升任副尉,他依旧不被允许告假出营,连与外书信都被禁止。
能深入敌营九死一生回来,即使在统帅生死不知、军中将他降罪扣押时,叶东都没有怕过,却苦于和家中弟妹失联,忧心没了他寄回家的军饷,弟妹几个生活难以为继,四郎又卧病在床,缺了药钱怕是要病情反复。
这些忧虑,自他醒来便萦绕心头,搅得他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