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御书房,叶苍岭却并不在。
他问了守在御书房门口的小丫鬟,得知叶苍岭如果不在这里的话,八成就在自己的寝殿。
叶璟祯皱起了眉头。
大白天的,下了朝不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他在寝殿做什么?
但来不及多想,他掉头朝叶苍岭的卧龙殿走去。
卧龙殿外这个时候却是守卫森严,只说皇上在休息,不许任何人打扰。
叶璟祯脸色越来越沉。
他抽出腰间的碎尘,直接放到侍卫,闯了进去。
卧龙殿殿门紧闭,叶璟祯刚要推门而入,却敏锐的听到了些什么不可描述的声音。
他的脸腾地红了,正转身欲走,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念念,念儿……”
那是……
他母后的名讳!
念念,姜念。
叶璟祯猛地睁圆了双眸,他捏紧了手,深吸了口气,抬手别开了门栓,然后悄无声息的推开了门。
他站在那里,愣了很久。
如果可以,他想选择不推开这道门。
卧龙殿内,到处都是他母亲的画像。
墙上挂着,桌上摆着,到处都是。
母亲的一颦一笑,淡雅如水,高洁如莲,呈现在画上,栩栩如生。
每一张画上都是姜念先皇后不一样的音容笑貌,眸若秋水,顾盼生辉,端庄雅致。
每一张,都是叶璟祯心目中最完美最完美的形象,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和母亲相见时的美好模样。
见到这样的画像,他本该是有些许感念的。
感念他这皇帝爹不管之前如何放任叶璟华追杀自己,任凭自己流落在外不闻不问,但至少,他对母亲的这份感情是真挚的。
可耳畔那女子的婉转喘息,和叶苍岭投入的低吼,却让他心中怒火中烧。
既然这么深爱母亲,又为何要在寝殿挂满母亲的画像,然后宠幸别的妃子!
这不是爱,这是对母亲的亵渎!
他咬紧了下唇,一步一步朝那被玉屏风隔开的龙榻走去。
然而,行至屏风近前,他再一次停住了,只觉得眼前一阵昏黑,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那屏风上,竟满满都是叶苍岭和他母亲的春画!
在榻上、在桌上、在御花园内、在湖边!各种姿势!
他看着画上母亲妩媚的眼神,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
蓦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绕过屏风大步朝龙榻走去。
榻上两人太过投入,根本没有察觉。
他屏住呼吸,猛地闭上眼,然后直接抬手撕了床帐。
刺啦!
这突兀刺耳的声音终于惊动了床榻上的两人。
“啊!”
耳畔一声女人惊恐的尖叫,然后就是咚的一声。
叶璟祯这才睁眼,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踹下了床,跌在地上。
她应当是浑身赤裸的,此时身上只盖着一件长衫,遮住了几处重要部位。
叶璟祯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这女人生的清秀,却并没有多好看,只有嘴唇和他母亲有些相似。
但重要的是,这女人的眼睛上绑着一条素色绑带,什么都看不见。
她此时正拽着衣服瑟瑟的抖着,也不敢把眼睛上的绑带拿下来。
“擅闯卧龙殿,谁教你的规矩!”
叶苍岭草草披了件袍子,坐在榻上,目光阴鸷的盯着叶璟祯。
“还不给朕跪下!”
但叶璟祯站着没动,他双眸已经泛起了一层赤色。
他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声音喑哑到有些破碎:“父皇,你怕是疯了。”
啪!
叶苍岭毫不留情重重一掌扇在了他脸上,几乎是怒吼出声。
“放-肆-!”
然后他抬起一脚,猛地踹在叶璟祯胸口,将其踹的跪倒在地。
而后,他漠然起身,扯下床上的被子胡乱裹住那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女子,将人拖了出去。
叶璟祯就这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房间内,满是令人作呕的石楠花味道,他咬紧着牙关,把不断翻涌上来的恶心感压下去。
面前就是凌乱的龙榻和被自己扯坏的床帐,他透过床帐的缝隙,竟看见床头上还挂着那种不堪入目的春画。
叶苍岭回来了,他满眼狠厉,盯着叶璟祯跪的笔直的背影,从博古架的下面摸了一把短匕。
背后疾风袭过,叶璟祯猛地回身,捏住了叶苍岭的握着匕首的腕子。
他冷笑着将叶苍岭的双手扭到背后,夺过他手里的匕首,丢到一旁,然后快速点住了他的穴道。
“父皇这是被我撞破,所以要杀我灭口?”
“哼!”
叶苍岭怒视着他:“叶璟祯,卧龙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