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却掩不住眼中的得意。三年了,自从那个女人的儿子意外失踪后,她费尽心机,终于让江昊远在江振业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突然,大厅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林美凤皱眉望去,只见管家老陈踉跄着倒退几步,脸上写满惊骇。
“怎么回事?”她放下酒杯快步走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然后她看见了那个人。
林美凤脸上的笑容在看清来人的瞬间骤然凝固——那个门口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如松,眉眼间的轮廓硬朗,尤其是那双眼睛,沉静如深潭,却又带着熟悉的锐利,简直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林美凤如同见鬼般愣住,满脸的不可置信,手中的香槟杯猛地一晃,金色的液体溅在昂贵的高定旗袍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死死攥着杯柄,指节泛白,几乎要将手中的玻璃杯捏碎。怎么会?怎么会?他明明已经死了!
三年前那场精心策划的意外,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急流卷走,警方搜寻数月无果,再过一年他就能各种意义上确定死亡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林美凤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要确认眼前的一切都是场错觉!
“美凤,怎么了?”江振业从书房走出来。他今天穿着暗红色的唐装,鬓角新添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顺着女人僵硬的目光看去,他的脚步猛地顿住。
客厅里的喧嚣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一切都安静下来,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突然闯入的年轻人身上,紧接着,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起又落下。
“爸。”
来人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客厅。这声爸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瞬间击碎了江振业三年来强装的无谓。他踉跄着上前两步,双手颤抖得厉害,几乎要站立不稳。
“小…小承?”江振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眶在瞬间就红了,“是你吗?真的是你?”
江承从容地迈入大厅,红底皮鞋踩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身后跟着头发花白的王叔,还有三位董事会元老。
“林阿姨,好久不见。”他看向林美凤,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缺席呢?”
林美凤站住没动,见状,她身边的亲信吴姨顿时对安保发话:“去查清他究竟是谁,是不是别有用心的人安排进来的!”
安保迟疑地上前,却被王叔一声厉喝震住:“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江家大少爷江承!三年前被人陷害失踪,现在回来了!”
江承淡淡笑了笑:“我知道这很难让大家接受,可我就是江承,我接受一切的检验,去证明我是我父亲的儿子”
他目光扫过四周惊愕的宾客,最后落在林美凤惨白的脸,“林阿姨身边的人,好像不希望我回来?”
“小承!真的是你!”
江振业再也忍耐不住,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下楼梯。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江氏掌门人,此刻像个手足无措。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儿子肩膀时突然停住,仿佛害怕眼前只是一场幻影。
江承看向父亲。
三年不见,江振业的鬓角已经全白,眼角皱纹深如刀刻,到底血浓于水,江承心头涌起一阵酸涩。
“爸,我回来了。”他轻声道。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江振业瞬间崩溃。他一把将儿子搂入怀中,眼眶发热:“这三年你去哪了?为什么不联系家里?爸爸找遍了全世界啊!”
江承任由父亲抱着,目光越过他的肩膀,与站在楼梯上的江昊远四目相对。那位名义上的弟弟脸色铁青,眼中情绪变换,很是精彩。
“说来话长。”江承抬手轻拍了拍父亲的背,“不如先处理一下眼前的事?林阿姨身边的人,似乎不太欢迎我。”
江振业这才如梦初醒,转头怒视吴姨:“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吴姨低着头不说话。
江昊远站在旋转楼梯中段,看着楼下被众星捧月的江承。
这个哥哥早就死了,明明是在他眼前死掉的!可现在他不仅活着,父亲看他时眼里都闪着光——那种从未给过自己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他下楼的脚步像灌了铅。
“振业,你冷静点!”林美凤强自镇定,快步走来拉住丈夫的手臂,“吴姨也是好心,毕竟小承的出现太过突然,我们都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万一这是冲着江氏来的……”
林美凤说的委婉,可作为老江湖,江振业一听就明白了,林美凤这是觉得眼前的江承是仿冒的!
“胡说!”江振业生气的一把甩开她,“我自己的儿子我会认不出来?你看看他的眼睛,和婉音一模一样!”
林美凤被推得踉跄几步,江昊远赶紧上前扶住母亲。母子二人站在一起,脸上是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