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憾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他,对方手肘叠在桌面上,笑容让人看着很舒服,他解释道,“我骑了车,见谅啊。”
齐憾本就随口一说,没回话只是喝了口酒,对方紧接着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燕尧,尧舜禹的尧。”
齐憾点头,跟他交换了姓名:“齐憾。”
在他说完名字后燕尧的眼睛有一瞬间微微瞪大,被齐憾敏锐地捕捉到了,燕尧见他发现了也没继续隐瞒,只是笑着重复了一遍:“齐憾?”他又接着问了一句,“你有认识什么维修的琴店吗?我吉他好像有点问题。”
就燕尧这反应再加上他一个本地人居然反问齐憾有没有店,多半是听过齐憾的名字,不过齐憾不怎么逛琴店,乐器是他从a市搬来的,一般有什么问题都自己解决了,所以齐憾说:“不清楚。”
燕尧看着他笑着“哦”了一声,两人并不熟,没必要僵在这装朋友,燕尧今天也像匆匆赶来的,没聊几句就又匆匆离开了。
齐憾在这呆到了晚上和殷野一起吃了个饭后回了家,进了音乐室继续写歌。
他写歌很快,如果要很用心就需要去对歌谱进行筛查整理,最后核对,总时长要五天左右。如果需要他当制作人那这个时间又需要继续叠加,像现在都是小活,基本十分钟二十分钟就能写完一首。
到了固定时间洗澡后上床看书休息,早上也有生物钟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唱片店淘点老唱片听听,最近买了个新的唱片机不多买几张碟换着听总觉得浪费了。
小城市什么都小,店面开在小巷口,窄窄的门框,进去却五脏俱全,里面只有两个泛黄的书架,摆着新旧类型分配得整整齐齐的唱片。这家店的店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叔,带着一副老花镜,用着孙女给他打印出来的收款码收钱。
齐憾跟这店主挺熟,都是热爱音乐的同好,他自己把唱片装袋,付款后随手拨弄了一下招财猫正在摇晃的猫爪,拎着袋子走出了矮小的门框,他长得高,像一个巨人从小人国钻了出来。
门口不远处的路灯杆下有个警戒桶在动,齐走过去便听到了细微的猫叫,红色的警戒桶倒在地上,一只小猫的脑袋卡在洞口进出不得看上去难受极了。
看样子是只野猫没人帮忙,齐憾蹲下身把它的脑袋推进去。他收着劲怕弄伤它,试探了好一会儿发现不行,得需要工具把警戒桶剪开。齐憾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消防局所在地,发现不远后抱起警戒桶骑车过去了。
不出十分钟就达到了目的地,消防局里没几个人,估计是出警了,只有两个人在大楼底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向值班室的人说明了情况,值班人员指了指里面的那两个人叫他进去找。
齐憾走近他们,其中一人马上就发现了他,背对着他的消防员也转身看过来,燕尧背着手看见他愣了一下。
燕尧反应过来笑了,他先开口打了招呼:“又是好巧啊。”随后目光下移看到齐憾拿着的警戒桶,蹙起了眉走过去看卡在洞口的小猫。
齐憾把警戒桶放下,推了推它的脑袋表示推不进去,说:“路上捡的,这得破拆吧。”
燕尧蹲下身看了看,另一位刚刚和燕尧谈话的消防员二话不说去拿了工具箱过来,燕尧打开工具箱拿出钳子看了看洞口开始下手裁剪。
塑料材质的警戒桶很轻易被钳开一个口子,随后每一钳都朝着洞口靠近,钳出一条缝后燕尧和另一位消防员戴上手套硬生生把警戒桶掰开了。
小猫获救后立马窜了出来,燕尧摸了它两把,提醒了一句:“用袖口摸啊,被挠了可划不来。”
齐憾没摸,捏着它的后颈把它拎了起来,小猫似乎也懂是他们救了自己,虽然惊慌但也没挣扎挠人,只是一个劲儿喵喵叫。
燕尧收好工具箱,开玩笑地说:“连续撞见你三天,改天得去单位对面算卦摊算一下缘分了。”齐憾只是客套地寒暄了一句,“没想到你是消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