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她的一切都是无与伦比的恶心。
沙菲克愣住了,她的绿眸霎时蕴满了受伤的情绪,而西里斯的心脏也没由来地开始绞痛。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无论如何,她都不再是多年以前那个赫拉了,她终究要与他陌路,她终归要为她的家族奉献一切。
西里斯强忍着心脏没理由的钝痛,继续充满报复意味道:“你就当我几年前所有的承诺都是在放狗屁就好了。”
可谁知,沙菲克真的应了声“好”。
哈,很好。
他灰眸中名为跟愤怒的焰火越烧越旺,最终在寒冰里熄灭,所有遗留的晦涩情绪被淹没在灰色的废墟里。
为什么沙菲克可以那么平静?
为什么?
她不可以对他们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无所谓,就像现在这般淡然地接受了他所有的讽刺——绝对不可以。
她也应该恨他的啊。
徒留他一个人在漫天恨海里挣扎,这算什么?
—
在一个狂风呼啸的雨夜,西里斯,詹姆斯与彼得总算学会了阿尼马格斯。
西里斯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只体型堪比棕熊的黑色大狗,黑色的毛发油光水滑,总是倨傲地抬起下巴,因此他获得新的称号——大脚板;詹姆斯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头棕色的牡鹿,长长的鹿角总是会一不小心挂满墨绿的藤蔓,于是他的新称号便理所当然的是十分形象的——尖头叉子。
而彼得的阿尼马格斯可谓是继承了他总是需要缩在好友们身后的、胆小的性格特点,他的阿尼马格斯居然是一只老鼠!
“好吧,既然如此,那彼得就叫虫尾巴好了——噢,亲爱的大脚板,不要露出这种表情。老鼠多好呀,是吧,虫尾巴?老鼠体格那么小,溜得也快,可以完美地去侦查敌情或者逃脱困境!”
詹姆斯笑嘻嘻地一手楼住一个好友的脖颈,又仰起头看向站在远处,露出无奈笑容的莱姆斯:“反正无论如何,我们总算可以在月圆之夜与月亮脸做伴了!”
牡鹿,黑狗,狼人与老鼠。
这是无必要好的掠夺者们。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在眨眼间,又迎来了圣诞假期。晶莹的霰子簌簌落下,白雪覆满了方亭处灰色的石板地,落满了变形课教室前的庭院,留下一层厚厚的洁白。
礼堂里面已经立起了巨大的圣诞树,高高的穹顶上张灯结彩,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气氛。留校表格被发放到西里斯手中,在他无聊地拿起羽毛笔的刹那,詹姆斯已经兴高采烈地楼住好友的肩膀。
“大脚板!”詹姆斯疯狂地眨着他那双倒映着烛光的褐色大眼睛,“你今年圣诞节来戈德里克山谷过,怎么样?我爸和我妈一定会非常开心地欢迎你!”
“噢,叉子。”西里斯总算懒洋洋地笑出声,黑色的鬈发从耳畔滑落于锋利的下颌处,灰色的眼眸里绽放出光彩,“你简直是太懂我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刚刚还想来问你介不介意我去你家过节?”
“怎么可能会介意!老兄,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西里斯扬起笑容,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投向对面的斯莱特林长桌。沙菲克正认认真真写着名单,雷古勒斯坐在她的身旁,朝着她耳语了几句。少女有些怔愣,随后点点头,而她并没有注意到少年与兄长如初一撇的灰色眼睛里闪烁着无比温和的暖光。
这个眼神,西里斯可太明白了。
雷古勒斯深深喜欢着沙菲克——这是一个昭然若揭的事实。
西里斯的眼神逐渐冰冷,他渐渐攥紧了可怜的表格。
有几个斯莱特林经过雷古勒斯与沙菲克的身旁时,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客套地说几句应该是祝贺的话语(西里斯自己没有听清,但他从那两个人点头微笑的反应来看,或许是这样的)。
是了。
不久后的平安夜就是布莱克二少爷和沙菲克大小姐的订婚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