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不打算再跑了,而是决定留下来搞个清楚明白。
他转过脑袋,向着背上的温迪问道:
“天空之琴……怎么回事?”
问话的时候,法尔伽还是皱着眉头的,但那语气,又恢复了平时一贯的,和温迪有商有量,且他永远会托底的状态。
温迪终于舍得把脸从法尔伽背上扬了起来,原先有点颓色的眼睛里也重新冒出了光彩。
法尔伽看着眼前正狼吞虎咽一张完整披萨的温迪,不由地为自己捏了把汗。
谁来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这么快就丢盔弃甲,板着的脸甚至没能维持超过一分钟,就陪着这人在仍开门营业的餐厅里吃起东西来?
原则两个字怎么写,它又到底遗落在了哪里?
温迪很快吃光了自己面前的披萨,他抬头看了下法尔伽,对方就非常默契地把自己那份意大利面往他面前推了推。
“你不吃吗?”温迪一点不客气地接了过来。
“吃过了。”法尔伽含糊其辞,总不能说是看你下午发呆的时候趁机吃的吧?而且现在一下接受了重磅信息,他也根本没胃口。
从前法尔伽就看到过,温迪吃东西的时候,即便赶时间,动作也还是很优雅。法尔伽曾经怀疑过他家祖上是不是什么贵族,直到家族败落,他被迫成了吟游诗人;后来则怀疑他在教会地位不低,周全的礼仪是必修课。
现在则彻底了解了,因为这家伙当了几千年的绅士,这些东西早都已经刻到骨子里了。
温迪本人一点都没有意识到法尔伽对他吃相的发散思维,他吃完了之后还拍了拍肚子,告诉法尔伽,“饱了。”
“吃饱了,现在可以说了?”法尔伽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点——全蒙德该不会只有他敢对巴巴托斯用这种语气说话吧?
他是不是应该注意点?
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法尔伽又小声说:“请说。”
温迪没太理解他这是在干什么,他清了清嗓子,一来就是一个重磅炸弹:
“展览馆里的那个天空之琴,是假的。”
法尔伽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很多年前,我决定不再持有天空之琴后,就将琴交给了科尔,科尔则把它转交给了七位大主教之一的因斯,天空之琴就此成为了展览品。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天空之琴除了是我自己亲手打造,用着顺手这一点之外,其中蕴含的神力并不多,它的厉害源于我的厉害,并不是这把琴本身多么……啊扯远了,这不是重点。它确实有一些特殊,但还没特殊到不能交出去,再加上我……呃有时候因为一些原因,会突然地陷入沉睡,也不方便带着,再加上大家都很喜欢,让大家开心我觉得很好,所以……”
温迪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有点怕法尔伽突然骂他。
法尔伽确实有点无语,但他再怎么狂妄,也知道自己不该指导一个神明怎么做事,最后只说:“真的交出去了,那又是被谁替换了,就是你说的那个因斯大主教?”
“也许吧,除非因斯又交给了哪个心怀不轨的人,”温迪叹了一口气,“鉴于教会营收的产业都是因斯在全面负责,其中包含了展览馆,我偏向于他即便不是动手的人,也是主谋。”
法尔伽捕捉到了另一个信息,“教会的产业?”
温迪抬头看他,说:“对啊,教会总部外加全国分部那么多神职人员,大家都是要张嘴吃饭的,教会有营业很奇怪吗?你看到的这教会广场之上,这个馆那个院的就不说了,就连这附近的酒店、餐厅等看起来和教会没什么关系的产业,大部分也都是教会所持有的哦。”
法尔伽想了一下,觉得这很合理,“但教会毕竟不是营利性的组织,如果在赚钱这件事上太过热衷,就可能滋生腐败。”
温迪眨了下眼睛,说:“你说的没错,这在一个组织,一个国家,都是必然发生的事情。某一个单独的人,或者说单独的力量,或许有能力点对点拔除某个不公正的现象,但我认为,还是应该建立良好的秩序和规则,不依赖于主观能动性的完善制度,才将这些黑暗源源不断地暴露出来,并让其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