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盛开?的白玫瑰让路瞻歌想起了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的那?个女人。
可是她没有?让夏安也?无谓的等待。
可是她的确让丁忱一做了无谓的等待。这一等,就是一生。
如果在相遇时她就知道,她和丁忱一会是如此结果,那?她可能会奋不顾身地爱一场吧?
结果已定,可是却有?一万个假设。相同?的是无论哪一个假设都可以?宽慰路瞻歌的心,而不论哪一个假设都改不了丁忱一已为故人的事实。
路瞻歌在安与不安中挣扎,好像只有?自己?心中不安才能对的起丁忱一的付出。稍微找一丁点理由都是对丁忱一的爱的亵渎。
小鸳鸯趴在窝里蜷成一团,懒洋洋地看了路瞻歌一眼继续睡去。
丁悠仁说,丁忱一爱猫,可是丁忱一从来没有?和她讲过。她现在想想,关于丁忱一她有?太多的不知道,丁忱一给?了她太多的宽容和宠爱,以?至于她可以?在她的身边肆意?撒野。
撒野到?不在乎。
路瞻歌抬手将窗户打开?,属于夜雨后的凉爽透进屋子。微风将风信子的花香传到?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无意?之举却成了俘获芳心的证明。
路瞻歌到?现在也?不知道风信子的花语究竟是什么。有?人说,风信子的花香有?毒。这不是和爱情一个样子?
两情相悦,中了对方的蛊。奇效迸发,那?是无解的毒。
长夜无情,愁绪万千。
路瞻歌不会怀疑她和夏安也?的爱情,但是她不确定夏安也?是否真的接受她爱她的方式。
成为一位出色的哲学家纵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有?耐心去等,也?希望夏安也?不要着?急。
不知不觉间路瞻歌的嘴角勾起了笑,对面楼又有?一扇窗子变得黑暗。
在那?或忙碌,或清闲的长夜里,丁忱一的心情是不是也和她现在一样?
“姐姐。”
路瞻歌一惊,抬头看是路星何站在客房门口。
抬手关上窗子,路瞻歌起身走到路星何身前,轻抚她尚为稚嫩的脸颊,“怎么睡的不踏实?”
“我们一起躺一会儿?”小姑娘没有直接回答路瞻歌的问题,而是发出了邀请。
“好。”
姐妹两个进了客房,倚着?床头,坐在床上。
路星何看了看路瞻歌身上的睡衣,丝质料子,上面印着?卡通图案。
“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睡衣。”
路瞻歌低头看看,笑着?说“不可以?吗?”
这睡衣是丁忱一买给?她的最后一套睡衣。
“你刚刚在思念谁?”
“嗯?”路瞻歌显然没有?想到?路星何可以?问出这样直击灵魂的问题。
“是丁阿姨吗?”
路星何知道丁忱一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现在的小孩子从大人嘴里知道只言片语就可以?拼凑一个故事。
“如果你在想安也?姐姐,你不会在客厅里对不对?”
路瞻歌笑着?看着?路星何,抬手揉揉她的头。
“还不到?和你分享爱情故事的时候。”
路星何皱起眉,有?些委屈,“其实我有?时候会自责,因为我无法分担你的愁苦,而你却处于姐妹情谊不得不照顾我。”
青春期的女孩子敏感又体贴。
“其实星何你不用?因为这件事情而烦恼。”路瞻歌顿了顿,“因为你会长大,我会变老,长幼扶持,互敬互爱,才是家族延续的基础。”
现在和路星何探讨家族,时候尚早。
路瞻歌露出狡猾的笑,“用?一句贴切的话?来讲就是……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路星何害羞地拍了一下路瞻歌的肩头,姐妹两个闹做一团。没想到?拥有?篮球训练的路星何让最近疏于锻炼的路瞻歌落于下风。
“好了好了,我求饶,我求饶。”路瞻歌气喘吁吁地讲。
姐妹两个偃旗息鼓,各自躺好,路瞻歌平着?心气儿,路星何则有?些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什么是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