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幽冷。
“端木若华……七年前之耻,我梅疏影岂能与你善罢干休!”轻述间,眉峰重重拧起。
又过数日,青风寨里,几名归寨的山匪匆匆奔向主寨,神色不算惊恐,也算十分慌张了。
幽灵鬼老正在石屋内另设的小屋中焚香叩首,似是祭奠什么人。
那几名山匪竟也不管不顾,直直闯进去了。
“鬼老先生!鬼老先生!”
“混帐!此处你们竟也敢闯得!”幽灵鬼老起身来便是一顿掌风,面色阴戾。
几名山匪忙退出去,躲避不及挨了几下掌风,身形更加狼狈。
“什么事?!”出得小石屋,鬼老负手立身于主寨中,当即冷喝道。
几名山匪一哆嗦,讷讷道:“山腰的风凌地水阵,被人破了。”
“你说什么?!”
答话的山匪壮着胆子看了鬼老一眼,立时又低头:“山腰的阵……被人破了。”
鬼老面色铁青,当即怒喝道:“不是让你们轮番守着么?!如何能被人破了?!何人如此不知死活?!竟敢……”
思及什么,鬼老满面阴鸷道:“我道百兽林中无那小子尸骨,莫不是他……”
“不是不是!”几名山匪当即摆首,忙出声道:“破阵的是个女的,一身绿衣……戴着个斗笠看不清长相……”
“对对,我和兄弟几个正吃着,就见她驾着一辆马车远远行过来,本想观察下情况再来向您回报……却不料那女人没等我们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跳下马车从腰间拔出一把剑来……”
“鬼老您是没有看见!她就那样‘嗖’的一下跃起起码几丈高,兄弟几个抬头就看见林子上面几道寒光一闪……等低下头,就看见她驾着马车稳稳行过山道了!”
“我们跑过去一看,阵……阵就没了……”
幽灵鬼老胸口起伏不迭,目中全是森冷:“哪里来的妄为之女!竟敢兀自破了这风凌地水阵……我幽灵鬼老定不会轻饶了这厮!”
他一言毕,五指紧握成爪,面上青筋涨弛,当真阴戾可怖至极。
乐□□中,飞雪幽落不止。
十数名侍女自无伤院中快步出入。
纵使入得冬来这大雪一直落着未停,来回间也无一人打伞盖衣,皆是端铍托盘快步来去。
一片同这寒冬一样沉重的伤然和阴郁压抑在府上之人心头。
如这幽雪一般的萦然难止。
“夫人!夫人!不好了……少爷又吐血了……”
正匆匆入院来的乐正家母闻得,手脚皆是一哆嗦,还未站稳便急声道:“蓝姑娘……蓝姑娘可在,快去请来!”
“蓝姑娘醒来不过几日,自身伤势还未全愈不宜劳累,老爷请她刚回的客轩!”
“……去请!”乐正家母声音一阵哽咽,转面又道:“老妇亲自去请……只望蓝姑娘能不吝相救,日后我乐正家便是倾尽家力,也必还此大恩……”
“夫人……”出来回报的丫头眼角一湿,立时上前掺扶:“您快别说了,奴婢这就扶您去。”
只是行出不及数步,便见一位身着青麾的少年安静踏来。
“见过夫人。”少年三步外与她低头见礼,举止间沉静安然,洛洛如雪中青竹。
“是云少公子……”乐正家母掩下急忧之色,立时回礼:“敢问少公子令师姐现下如何了?小儿情形不妥,老妇正要斗胆再去劳烦蓝姑娘过来一踏……”
青衫少年点头道:“我师姐正于轩内由其友为她运功疗伤,先前嘱咐云萧乐正公子脏腑皆伤需不时行针舒气方不致于呕血伤元,因而让云萧过来为乐正公子行针舒气。”
“让云少公子?”乐正夫人微一愣,转而几分忐忑迟疑地望向面前的清瘦少年:“莫非云少公子于清云宗下承的也是医理之术?”
云萧摇了摇头:“并非……”
“那……”乐正夫人不由面色一僵。
“夫人!夫人快去……少爷他……少爷他!”又一名丫环急急冲出。
乐正家母心头一怆回身不及,便见那青衫少年已举步往院中踏去。
“夫人,请速与云萧过去。”
乐正家母心头纷乱,又伤又痛,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能急步跟了过去。
院中屋内,乐正清音正守于乐正无殇榻侧,见两人进来便急急上前。
“云少公子,还请令师姐再过来一踏……”
“我师姐现下暂不能前来,还请让云萧看看乐正公子。”少年说话同时已是有礼地绕开了乐正老爷,行至了乐正无殇榻边。
乐正清音微诧,见少年静静于榻侧坐下,并从袖中取出数根银针。
他与夫人忧然对望一眼,几番都想说什么,却碍于少年已在认真行针而未敢打断。
心便一直忐忑难安地悬着。
片刻之后,见少年终于收手取回银针,乐正清音立时上前查看乐正无殇之况。
见其气息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