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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2 / 2)

王干一架。人有血气,也有争心,铁关河要是越过黄河,整个晋阳危矣,捍卫家园当仁不让!

温兰殊咳嗽两声,船帅们纷纷上船划桨,整齐划一朝江心开去,整个队伍井然有序,很快就消失在濛濛水雾里看不到踪影。

温兰殊喃喃道:“大雾对我们也许有利。”

萧遥系好臂缚,飞鹰长唳盘旋,穿过雪海,停留在胳膊上,他另一只手搭在斩鲸的刀柄上,“跨海斩长鲸,荣名与否尽在此战。”说罢他拔刀出鞘,“河东男儿不可退,我亲自督战,撤退者斩!”

全军上下一心,噤声不言。一旁权从熙看了,感慨万千,与风雪中伫立的温行交谈,“想来,一切都是轮回。平戎军原本由我带领,如今分成两部分,各为其主、刀剑相向。兵者本利器也,有朝一日竟也能变成朝向自己的利刃。当年蜀中的因,结下如今的果,我也老了,给年轻人腾地儿。”

温行习惯性漠然,也有可能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

萧坦见不得建宁王的话茬没人接,“世事难料,谁说得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没想到去年的冬至后,会是一场兵戈之祸啊。”

温行望着漫天风雪,不由得想到之前长安岁岁暖冬,少有下雪,后来突然寒冷起来。那时候长安流行踏雪寻梅,曲江甚至移栽了很多腊梅和红梅,开设了几处茶馆供人闲谈品趣。没有人想到,某年的某场雪之后,带来的是灭顶之灾。

一个人的一个决定,就能毁灭无数人的希望。所有人被逼着脱离了轨道,或销声匿迹,或死而后生。还在挣扎的人,有多少相信冬日终会过去,春风还会携带和煦暖意降临,又或者他们是否能真的度过寒冬?

所有人盘桓在不知长短的黑夜里,为着那一点坚信的光明踽踽独行,是向光而生的小虫,也是化为朽灰的飞蛾。

萧坦见裴洄小跑着来找自己,“两位,我先走一步,这孩子找我有事。”

于是原地就只剩下了温行和权从熙。

“温相是心里还有芥蒂?”权从熙试探着问,他太好奇了,不知道为什么,温行能对韩粲正常说话,偏就到了自己这里不咸不淡。权从熙之前将此归咎于当初温兰殊流落群山之间差点死掉的过错,可现在看来,温行好像并不在意那个过错。

“魏王是你的儿子?”

“是。”

“你不认他,后来承认,现在又不认了?”温行直视权从熙毫不避让。

“……嗯。”

“为什么?”

“之前是为了让他接过兵权,寻常节帅之子往往在京中担任闲职作为人质,他不愿,我也有意发挥他的才干。而后就是这孩子太过执拗,铤而走险,我总不能在一旁看他真的成为乱臣贼子。”

温行对权从熙的厌恶又多了几分。他一生见过的庸人很多,从没有因为才能悬殊而轻视对方,那太轻浮了,可如今面对权从熙,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

“魏王有今日,始作俑者是谁?所谓乱臣贼子,是一朝一夕,还是冰冻三尺?”温行毫不讳言反驳,“魏王和河东节度使出身类似,遭际类似,多年来履历也类似,为何一个草菅人命,与漠北人勾结,让长安成为胡人予取予求之地,一个却捍卫疆土,除恶务尽,行军整肃?”

权从熙哑然失笑。

“你直到现在还不敢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吗,权从熙?”最后这声名字简直是格外无礼,惊得权从熙良久没回过神来。

此前数年权从熙一直推诿,抛弃妻子的并非他一个,却忽略了宇文怀智从来不是主观意愿抛弃小家,而是舍生取义,并在死前委托他人,至于温行并没能寻到萧遥那便是后话了。

他确确实实为了立功,为了能够与两位结拜兄长比肩,忽略了很多事情。

他当然也可以念佛平息罪孽,巧言令色,说自己看破功过是非,不愿纠结那些业障……

但这又何尝不是在逃避?

话不投机,温行不远赘言,“我们无法假设回到过去能做些什么,但是权从熙,你太想面面俱到了,在你还有力量掌握平戎军这个庞然大物的时候,你为了名选择隐退,为了权让魏王继任节帅实则‘世袭’从你手中接过兵权。看看吧,建宁王,这就是你什么都想要的后果。你说我一直在计较?我为什么要计较过去的事?你在地宫救了殊儿,我欠你人情以后会还,可我更希望你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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