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惠不止一次地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
-禅院甚尔不回家不是因为忙,而是不想要自己了?
随着时间推移,心中忐忑加深,但这些天里禅院惠自始至终都没有对风祭居云提出过要求。
还是风祭居云发现他的脑袋又埋了下去,于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提议他们可以主动去找。
于是就被禅院惠领到了自己的家来。
不过风祭居云倒是没有上去,而是在下面等,理由很简单,既然是禅院惠的家,他的妈妈说不定也在……
自己这身份上去像什么样子?要是撞见了该怎么介绍自己都还是一大问题。
只是令风祭居云感到意外的是,禅院惠失落地朝着他自己摇了摇头:“他……没在家里。”
禅院惠没有说,禅院甚尔可能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因为他看到自己昏倒之前放在他床上的一个玩偶还在,如果他回来在床上睡过的话,肯定会想是之前那样丢掉的……
风祭居云虽然不会读心,但看着他脸上的落寞,却隐隐能够猜到什么,只是也不好谈论。
风祭居云岔开了话题:“不在的话,我们上车吧,去找个地方解决中饭吧。吃面,唔……还是吃鱼吧,我记得你前天很喜欢那家的炖鱼。”
“嗯。”
但当风祭居云为禅院惠系好了安全带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狐疑地问禅院惠:“小惠,你妈妈……没在家吗?”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他清楚地看到了在自己问完这个问题之后,禅院惠的脸上浮现出伤感的神情,抿紧的唇瓣因为用力,已经面无血色。
手掌更是仅仅攥着小布袋,仿佛是要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
说错话了。
这明显是戳中了禅院惠的一大痛点。
同时禅院惠这反应也说明,他们的家庭遭遇了变故,母亲的角色变得缺席,也正好跟之前风祭居云的猜测对上了。
看来是离婚了,孩子划给了禅院甚尔,这也能说明这些天禅院惠为什么从来没有提及过他的母亲……
想到这里,风祭居云就准备给禅院惠道个歉,安抚一下孩子受创的心灵。
谁知此时禅院惠却开口回道:“妈妈,不在了……”
闷闷的声音夹杂着痛心,令风祭居云心头一凛,隐隐猜到自己的猜测可能出现了偏差。
他想要阻止禅院惠,但是对方先一步说出了真相:“爸爸说,妈妈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风祭居云到了嘴边的劝说也不好出口,禅院惠却缓缓松开了手掌,布袋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相框,上面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性,虽然拍摄的视角有些逆光看不清晰脸,但第一眼望去最先感受到的依旧是温柔。
禅院惠抱紧了那个相框,不再说些什么,但眼底的悲伤已经能够说明了一切。
沉默在车内蔓延,风祭居云凝望着前方傍晚中的路口,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
此刻他也顾不上对禅院甚尔的埋怨,而是思考着该怎么去将禅院惠那自己亲自揭开的创口给想办法治愈。
可惜的是,风祭居云除了如何扮演好一个神子外,对其他的事情并不是很擅长,其中就包括了哄孩子。
不过对于如何遗忘悲痛,他倒是的确有些心得。
他去了车后座,上面堆满了购物袋,那是这几天他领着禅院惠去给他跟自己购置的换洗衣服。
风祭居云凭借着记忆在一个袋子里摸出了一张传单,那是一家旅游社分发的夏日出行套餐,目的地是北海道。
风祭居云长到这么大,倒是没有涉足过北边的那片岛屿,本来决定后续去逛逛,谁知道结果现在先用上了。
还有什么比旅游欣赏美景更能够舒缓坏心情的方式呢?
风祭居云二话不说,摸出手机给航空公司打电话:“我要预定两张今晚从东京起飞去札幌的机票,嗯,头等舱……”
报上卡号支付完成后,风祭居云直接掉头开上快速路,直接去往机场。
只是当他们车辆开出视野后,远处一栋不起眼的房屋内冒出一个留着胡茬的颓丧青年。
孔时雨拿起了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委托人:“他没上去,你儿子拿了个东西又上车了,现在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羽田机场?”
禅院甚尔挑了挑眉:“机场?他要去哪儿?”
“不知道,你不是试过了吗?他的信息后台查不到的。”
孔时雨说到这里没忍住,开始控诉:“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入赘的人家不找了就算了,怎么还一声不吭地把你儿子丢给他了?”
“你就不怕他给你卖了?”
电话那头的禅院甚尔乐了:“那小鬼也卖不了多少钱。而且你觉得他像是缺钱的样子?”
孔时雨不说话了,因为又想起了初次见面时风祭居云展示的土豪手笔,继而好奇地询问:
“你不惜亲自混进特务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