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搭他,项弦突然来了一招扫腿。
萧琨险些被绊在地上。
萧琨:“!!!”
项弦:“哈哈哈哈哈!”
项弦那话自然发自内心,但看萧琨如此沉溺其中,依旧忍不住想恶作剧一番,紧接着以太祖长拳招式尽出,萧琨第一式不提防,险些被制住,忙一退再退,被逼到角落,施展十成武艺,大吼一声,终于化解项弦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项弦见偷袭失败,不再追击,拉开长拳架势,沉如山岳,又道:“说好的,让我一只手。”
好险——萧琨心想。他当即不再抱着玩玩的态度,今日必须打得项弦心服口服。
“来喽。”项弦话音未落,萧琨一言不发,展开强攻,两人身影顿时撞在一起。
萧琨单掌翻飞,他对项弦的拳脚套路已了若指掌,纯论武学,项弦看似刚猛霸道,横扫六合八荒,熟悉的无非也即太祖长拳那几式,平日全靠智慧剑与修为以力破巧,毕竟当年沈括就不是以武艺称霸天下的人。
而萧琨自己,则跟着乐晚霜博学百家,很是钻研过一番武学。
果然,项弦力道一猛,后续便难以为继,到得近一刻钟后剩下七成招架、三成还手之力,两人拳脚呼呼来去,院内积雪朝着四面发散,项弦犹如裹着烈焰的一团旋风,将驱魔司中的雪融了近半。
“老爷!”突然间,前去报信的黄英回来了。
两人当即同时收手,项弦来不及回招,一头撞在了萧琨身上,萧琨忙卸力,令他站好。
“你输了。”萧琨说。
项弦搭着萧琨脖颈想亲,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认输,说:“哥哥了得。”
当着外人的面,萧琨忙把他稍推开点,扣起手指在他腰间弹了一记,示意他快分开,又朝黄英问:“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我洗澡去。”虽是隆冬,项弦却已汗流浃背。
“回禀老爷。”黄英定了定神,自从进了驱魔司后,便将萧琨唤作“老爷”,只见他将早上带去的文书又带了回来,说,“今日兵部里头乱糟糟的,到过年都不收咱们的文书。小的在部内打听了一番,说的是,军队在白河大败,被杀了一万多,郭药师将军投敌,燕州府破了。”
项弦停下脚步,望向萧琨。
萧琨却很镇定,说:“还说了什么?”
黄英摇摇头,脸上现出茫然,又道:“都说女真人还在南下,打过河北,就要进中原了。”
这天午后,萧琨驾驭金龙,两人飞离汴京,在暴雪中突破云层,一路朝北。
“戾气还是这么强盛。”萧琨抬头,望向天脉。
项弦也不提双修的事了,忧心忡忡,毕竟大宋边防崩溃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更快,付出背刺辽国这等代价后取得的燕云之地,短短两个月间又回到了金国手中,实在令人扼腕。
下一步,金国还想做什么?
“完颜宗翰领军南下,”项弦说,“希望他不要多作杀戮。”
“两军打仗,不可能不死人。”萧琨明白项弦的担忧。穆天子死后,六座古鼎释放出的是神州积攒千余年的戾气,句芒已在苦苦支撑,哪怕维持现状,也须得上百年光阴才能被彻底化解。
金国南攻,沿途必有杀伤与死亡,戾气再一次加重,谁也不知道超出极限后,将引发什么新的变故。
飞过数百里之遥,萧琨又按下金龙,两人从云雾中现身,看见满是飘雪的大地上,官路中尽是从前线撤下的伤兵,而更北方的燕州府处烽烟滚滚,已被金军完全占领。
“去看看么?”项弦说。
萧琨:“话先说在前头,若想刺杀完颜宗翰,大可免了。”
“揍他也不行么?”项弦如是说。
萧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把他揍成重伤,等他自己一命呜呼?记得甄岳说过的话么?身居高位者,牵动着神州的宿命,杀他就是干预天命。何况,你觉得他死了,金军就会退兵?”
萧琨努力地不把话说重了,毕竟将心比心,当初大辽被灭时,他亦很难控制自己,只想单枪匹马杀进金国,将对方全部灭掉,一报还一报。
但他最后还是想开了,他相信项弦也能想开。
“我想与宗翰谈谈,”项弦说,“交战若不可避免,至少也要顾及戾气的产生,不可滥杀无辜。”
萧琨没有回答,按下金龙,飞向敌方驻地。
第77章 敌营
项弦与萧琨进入大营那一刻,金人如临大敌。营地前,项弦递出腰牌,说:“交给完颜宗翰将军,他自然认得我是谁。”
不片刻,内里让开路,显然完颜宗翰很清楚,不让他们入营也是徒劳。但整个燕州府营地中,所有驻军都朝着南门流动,更有上千人警惕地盯着萧琨。
“他们认出你了?”项弦相当意外。
萧琨答道:“你在佛宫寺门口暴打完颜宗翰那会儿,我正在外围放火,没有蒙面,认得我的金狗想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