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出血后的虚弱与苍白,皮肤显出淡蓝色,不安地问:“怎么?”
乌英纵便道:“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项弦:“让潮生给你看,再找些治内伤的药与你吃。”说着将手中半盏残茶递给萧琨,萧琨渴得不行,一口喝了,又伸手来要。
“什么时辰了?”萧琨猛灌下茶。
“回萧大人,”乌英纵道,“巳时三刻了。”
项弦回来后倒头就睡,竟睡了一天一夜。岳飞已带着赵构回府,外头依稀又传来爆竹声。
“要过年了罢。”萧琨回过神。
“先找点吃的来,”项弦说,“饿得不行了,没力气。”
乌英纵要出去买吃的,项弦看他有伤在身,忙道:“你回房歇着,我来。”
项弦将乌英纵推回房去,见潮生正蜷缩着,想叫他起来为乌英纵治伤,乌英纵却摆手示意无妨,项弦给他一枚丸药,说:“把这吃了,回头再说。”
看着乌英纵以水送服了丸药,去与潮生睡在一起,项弦才又饥肠辘辘地到后厨去翻东西吃。他找到几块糯米年糕,与挂着的小鱼干胡乱混煮,再拿了几个柿子回厅内,填饱肚子再说。
今天正是除夕,项弦与萧琨狼吞虎咽,吃饱后总算恢复三成力气。
“坐着罢,”项弦见萧琨起身,叫苦道,“哪怕今儿天魔就站在家门口,也得过完这个年再说!”
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项弦告假的决心,自从接手驱魔司以来,他有好几次都想撒手不干了,今天这个念头尤其强烈。
“洗澡去,”萧琨说,“一身血,像什么样子?”
萧琨出得厅外,又说:“一起洗还是等会儿?”
“哟!”项弦不认识般地打量萧琨,说,“该不会是想趁机对我做什么罢?”
萧琨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忘了今生已非前世。他常常不自觉地,在与项弦相处时沿用了前世的方式,说话、举动都忘了他俩已不是恋人。
他只得不理会项弦,穿过回廊前往侧院,竹院内浴桶中的热水已放好,冒着热气,想必是乌英纵回来后提前准备的。
萧琨泡在热水中,伤口仍如针扎一般,隐隐作痛,他担心自己再发病,便坐起少许,免得突发疼痛与心揪令他淹死在澡盆里,若当真发生这种事,实在太丢人了。
“萧老爷,”项弦来了,在竹墙一侧用乌英纵的口气说,“过年的新衣服为您准备好了,喏,在青花坊做的,还有里衣衬裤、汗巾一套。”
“唔,”萧琨也答道,“放那儿罢。”
项弦又问:“需要沐浴服侍么?小的保管伺候得老爷浑身舒畅。”
萧琨:“都在脱衣服了,还问我?我的意见重要吗?”
项弦一个飞身,修长的男性躯体敏捷翻进浴桶,萧琨还没看清楚,“哗啦”一声,热水溅了他满头。
驱魔司内浴间是半露天的,浴桶虽较之寻常人家的宽大不少,两个成年男人进来,却依旧显得有点拥挤,萧琨便侧过去少许,项弦探手取来皂荚,为他洗头。
“你居然能用智慧剑。”项弦一本正经道。
萧琨答道:“只是情急之下,没人想抢你的家传神兵,不要紧张。”
“你是不是觊觎它很久了?”项弦不怀好意地看着萧琨,“要么另外那半送你?”
萧琨:“岳飞也能用它,最后是岳飞用另半截,刺穿黑翼大鹏,为它驱魔了。”
他们激战之时,岳飞始终在旁观察,在相当短的战斗时间里,看出智慧剑是魔族的克星,到得最后所有人都失去战斗力时,岳飞捡到了掉落的剑尖部位,无论能不能成功,拼死一试,在毫无法力的凡人状态下,他竟是驱散了被重创的黑翼大鹏。
也许岳飞与大鹏鸟之间,有着特别的联系?
“那小子呢?”项弦说。
“回去了。”萧琨舒服地吁了口气,肤色渐转为白。
“那小子以后兴许能做出什么事罢。”项弦说。
项弦想到自己与智慧剑的羁绊,它在自己手里,甚至不像萧琨与岳飞更能发挥作用,不由得叹了口气。
萧琨本想打趣几句,转念却认真道:“我再没有别的办法,光凭双刀不是魔王的对手,我想,一定是智慧剑听见了我最后的祈求。”
“祈求什么?”项弦示意道,“转过去,我与你擦肩背。”
萧琨背对项弦,两人在水中盘膝而坐,项弦看着萧琨满背的红痕,心中不禁生出莫名滋味,这伤势多少令他心疼,但那红痕在萧琨光裸肩背上,又令项弦不禁浮想联翩。
“还能祈求什么?”萧琨说,“当然是不要让我再……不要让我失去你。”
项弦满脸通红,平生从未被人这么告白过,萧琨有时说的话,连项弦这等厚脸皮也禁受不住,关键在于他并非以调情为目的,每句话俱是真心话。
“这不公平,”项弦说,“你能用我的神兵,我却不能用你的法宝。”
萧琨手指正在水中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