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过圣诞的时候,大家都会互相跟好朋友送平安果,还有小礼物,哦哦,那时候还会买那个喷雪罐,就那个喷出来像雪花一样的,特别漂亮。”
贺枞静静地听她说着,眼神一眨不眨。
“我确实没见过,一般圣诞节我爸妈都会带我去马略卡,他们不喜欢太冷的地方。”
说出国就出国,果然是有钱人的消遣方式。向藻毫不意外地点点头。
“你想看雪吗?”
“我们那不怎么下雪的。”
“那我带你去看雪,好不好?”贺枞放低了声音,目光投向那棵树,那是道格拉斯冷杉,还带着香甜气味,就像裹了层蜂蜜的松林,甜而不腻,跟怀里的人一样。
“感觉现在也没当初的兴致的,兴奋不起来。那时候为了包平安果,我会选好久的包装纸,你知道吗,那时候包装纸也有很多款式的。”
“那今年你送我一个好不好?”
“送什么?”向藻装傻。
“你知道的。”贺枞嘴角微微勾起,往床中心坐了坐,单手毫不费力地抱起向藻,让她横坐在自己怀里。
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
——当然,指的是不做爱的时候。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向藻第一次被贺枞这么抱着的时候,浑身僵硬得跟木头人一样,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你又不缺礼物。”向藻感觉从小到大贺枞的礼物绝不会少,毕竟那可是贺枞啊。
“但我没收过你的。”贺枞垂下眼,脸上浮现淡淡的失落。
向藻灵动的眼睛瞬间愣住,她意识到一个事实,她真的没给贺枞送过礼物。
那个糖算不算?
贺枞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到圣诞节当天都得不到解答。
她现在已经进入苏阿姨的公司实习,arketg岗位。众多的品牌活动极大的‘富养’了她,至少以前那些叫不出来的品牌名现在她也是能信手拈来。
她的手指在图片上一一划过,却怎么都选不到满意的礼物,给什么都不缺的人送礼物真的是最困难的一件事,比做策划案都难。
她在工位上绞尽脑汁的时候,贺枞正和苏言汀在一起……喝茶。
“这玩意淡不拉几的有什么好喝的,贺枞,不要告诉我你开始养生了。”苏言汀不满地咂了咂嘴,招手要服务员再上一杯咖啡。
“这是作为运动员的专业素养。”贺枞嫌弃地瞥了苏言汀一眼,“这么晚摄入这么多的咖啡因,小心早泄!”
“噗——”褐色的咖啡液悉数喷在桌面,贺枞非常有先见之明的起身避开,在看到向藻从公司走出来的身影后,他雀跃起身。
“行了,你可以滚了。”
苏言汀还没缓过神,梗着脖子不满:“不是你约我出来说要喝酒的,我请问呢?我放弃红袖添香的机会陪你出来吹冷风,你就叫我滚?”
“你出来是因为梁散烟不理你,你没人要才来找我的,行了,我要跟向藻去吃饭了,以后你也不用约我了,向藻不让我喝酒。”
“你放屁!”苏言汀忍不住爆了粗口,“向藻不让你喝酒,你居然也玩起妻管严这套了,我之前跟她打电话她还在跟我妈开会,哪有功夫关你喝不喝酒?”
“自我约束有利于恋爱关系和谐,而且——”贺枞话锋一转,语调冷得急转直下,“你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
“我话费多不行吗,我乐意,我一天给她打一百个电话都行,只要我想。”苏言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那你信不信——”贺枞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朝向藻走去,将大衣外套给向藻披上,他不带感情的话语随着行动遗落在冷风中。
“——只要我想,我可以让梁散烟一辈子不接你电话!”
语气淡淡,但绝不只是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