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驶向漆黑的远方,月色笼罩下的甲板却亮如白昼,他们各司其职的和谐画面,看起来倒真像有了几分凝聚力。
……
深夜十点,元时愿困得眼皮直打架,其他成员仍精搜抖擞地写谱。
他熬不住了,打着哈欠起身:“我先回去睡觉了。”
薄烬跟着他起身:“一起。”
路上,他们闲聊着。
“我还以为你们都不用睡觉。”
元时愿又打了个哈欠,“明熙哥真厉害,冰美式这么苦都喝的下去……这跟喝中药有什么区别?”
元时愿以前在咖啡厅兼职时,几乎所有咖啡都喝过,唯独冰美式,他尝试过第一口,便不敢再喝第二口。
当时他同事笑着接过杯子,帮他将剩下的冰美式喝完。
“你为什么总提他?”薄烬冷冷打断。
“我哪有总提明熙哥?”
“不仅提,还喊得这么亲热。”
“……??”
元时愿莫名其妙,“我不是团内最小的吗?喊哥才比较礼貌吧。”
薄烬:“哦,你都没这么喊过我。”
元时愿突然停下脚步,背靠栏杆仰头,眉眼笑得弯起:“薄烬哥。”
“薄烬哥哥。”他拖着长长的尾音。
“这下满意了吗?”
“……”
薄烬神色变得有几分不自然,他一把将元时愿从栏杆边拽回来,“别离栏杆这么近,会掉下去。”
元时愿揪住他衣摆不放:“你还没说呢?我这么喊你可以吗?”
哥哥。
这个亲昵又独特的称呼,让薄烬心底涌起隐秘的愉悦与暗爽。
有元时愿这样一个弟弟,似乎也不错。
薄烬有点暗爽,他绷着脸“嗯”了声:“以后就这么叫。”
没想到薄烬还整娱乐圈前后辈文化。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元时愿是年纪最小的,理应喊他们哥,薄烬这要求也不算过分。
“你怎么这么早回去?难道你的易感期又来了?”元时愿好奇道。他还以为薄烬会和其他成员一样,加班写稿到很晚。
“你好像很久没易感期了吧?”
薄烬轻描淡写道:“我一直在打抑制剂和性抑制素。”
他的抑制剂是特质的,里面有特殊成分。如果临时有通告或其他安排,为避免失控,他会提前增大剂量,保证他的状态。
这样确实有效,但相应的,未知的副作用也会加剧。等到哪一天,身体无法负荷高浓度的剂量时,也许会爆发他意想不到的后遗症。
“但我最近确实没有像以前那样……失控。”
最起码,薄烬能控制住信息素,不会胡乱攻击他人。
元时愿用拳头碰了碰薄烬的肩膀,惊喜道:“那很好啊,说明你在好转。说不定哪一天,你的病就痊愈了,再也不用忍受这种折磨。”
薄烬盯着那只收回的手,指节分明纤长。他说:“借你吉言了。”
节目组解开卫生间的使用限制,元时愿可以尽情使用厕所。在甲板待了一晚上,他身上出了汗,于是简单冲了次热水澡。
随后他拎起他的小公仔,放在床头柜上,翻身钻进被窝里,仔细给小公仔盖好毛巾。
薄烬仍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
“你不睡吗?”
“等会就睡。”薄烬说,“我明天早起去工作。”
元时愿刚要说话,便被薄烬打断,“你在家休息。”
大a子主义又来了。
灯罩形成的光晕洒在元时愿面庞,他身上裹着被子,细白手指捏着被缘,好奇地望向单人沙发上的alpha。
“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去工作?”
他确实很好奇这一点,别的alpha虽也不让他工作,但没有薄烬这么强硬。他说,“难道你忘了,我也是alpha吗?”
“我以前遇到过很多alpha,他们觉得我不像a,更不像s级,因为我和其他s级不一样。但我最后都会让他们认清现实。”元时愿问,“你也这么认为吗?认为我不是alpha。”
“和性别没关系。”
薄烬突然起身,高大阴影笼罩下来。他坐在床边,说:“我觉得……我该保护你。”
薄烬也很难形容他的感觉与想法,但他就是不想让元时愿工作。更准确来说,他不想在有他的情况下,元时愿还那么辛苦。
如果有他,元时愿还是和从前一样,自己解决所有事。那要他做什么呢?
元时愿不可思议眨眨眼:“保护我?”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薄烬能清晰看到元时愿好奇、静谧的面庞。
穿着棉质睡衣的元时愿,就这么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仰头看他,暖光落在他的眉眼,将他的粉色发丝照得格外柔软。
真奇怪,他从前明明最讨厌粉色这种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