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据说这个痢疾比以往有过的瘟疫都要严重,短短半天,东市西市街上都空了一半。
连老国公那边都派人过来传话,让谈轻和裴折玉最近没事就别出门,免得惹上了疫病。
京城尚且如此,更别提京郊的村镇以及京城周边的县城,谈轻要学的书都已经学完,最近这人心惶惶的,他索性也让人给叶澜传信,让他先别来了,倒不是怕被传染,而是他没时间,也没有心思上课练字。
等裴折玉晌午醒来,谈轻亲自带去让厨房炖了半天的鸡汤,跟裴折玉吃饭时说想见宁王一面,因为这次发现疫病的事,他想登报。
不是为了将恐慌扩大,抢药的事不能再发展下去了。
有谈淇大量囤药在前,现在京中几大药局要才不多,都在紧急从外地药库调来,但药送来需要时间,也要先紧着真正的疫病源头。
可以说现在急需的一些药材,京中除了太医院那座大药库,也就是谈淇那边数量最多。
谈淇不会轻易拿出来,谈轻也不指望他良心发现。
谈轻昨晚已经跟裴彦商量好,京中几大药局里有一家属于庆王府的商行,那些药材库存还是有的,而且谈轻昨晚就跟裴彦说过,裴彦便叮嘱了商行里的药局,不管涨价多贵,今天都只定量卖给需要的人。
谈轻想先控制住整个局面,呼吁囤药的人都先冷静下来,再有他知道的一些防疫知识,不需要药材也能让一些人稍微安心点。
此外,裴彦家商行名下的药局和所有药铺,那些被哄抢的药材还是照原价出,但只能真的有病才会卖,关键是把市场价格压下来。
抢药材这事肯定跟谈淇有关,药越少、价格越高,到时东宫赠出大批药材,不仅能在皇帝面前得脸,加官进爵,也能积攒民心。
但是这样一来,谈轻跟裴彦不免要承担一些损失。
裴彦答应得很痛快,他爷爷庆王早就将家里的商行交给他了,权当是还了谈轻的人情。
裴折玉醒来知道了便问谈轻,“太子和谈淇一定会把那些药材拿出来的,只不过如今不是他们等待的时机,等找到疫病源头,在最缺药的时候,他们才会出手。王妃有把握在他们出手前填上这个空缺吗?”
谈轻说:“你放心,京城里的不够还有京外的药库。”
裴折玉笑而不语,吃了点东西,便带着谈轻去宁王府,但见他们的是宁王妃,宁王不在府中,而在北城,那里也发现了一些病人。
京城北城外城,有片废弃的瓦房,常年聚集着一些乞丐和流浪汉,也是最脏最乱的地方。
脏乱环境容易滋生病菌,京郊那个村子已经被控制起来,但之前显然有人进京看过病,而偏偏这些乞丐流浪汉都没人管,就是病了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有什么问题。
也就是今天皇帝在朝堂上提到京郊村子疫情,才有人想起来这里这些天病倒了不少乞丐。
宁王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带着御医去了北城。
谈轻和裴折玉到这边时,远远就看到官兵搬来木栅栏将那片旧巷隔开,脸上都蒙着面巾。
通报后,宁王没让人过来请他们进去,反倒是自己出来,他也蒙着面巾,步伐匆忙,平日不太明显的坡脚这会儿便有些显眼了。
现在是一年最热的时候,蒙着面巾怪不好受的,而且前两天刚下过雨,潮湿的味道混着熏过艾草的味道,这里的气味也不好闻。
宁王在这里忙了半天,额头上都是汗,拉下面巾时脸上还是笑着的,“七弟和七弟妹怎么来了,你们身体弱,最近还是别来这边了。”
宁王向来和善,也是皇子里对裴折玉最友好的人。
谈轻心下感慨,要是换了别的皇子负责此事,未必会像宁王这样亲力亲为,更不会见到他们时一开口就是担忧他们身体弱会被传染。
裴折玉笑了笑,应道:“二哥放心,我和王妃不进去就是。天快黑了,二哥还不回府吗?”
宁王便放心了,摇头说:“我接触过这些病人,便先不回去了,免得让你二嫂和侄子染上。对了,七弟给我的那张药材名单,我交给御医看过,他们将那些药加到了治痢疾的方子里,确实效果会比之前的旧方子好一些,待此事解决后,我定要向父皇说明此事,给七弟记上一大功劳。”
裴折玉笑容微顿,“不用,我这样就挺好了。二哥千万注意身体,若有不适便尽快抽身。”
宁王笑着摆手,“好好,你放心,二哥会保重身体的。”他说着轻叹一声,“多亏七弟及时发现这疫病,若是再任其发展下去,恐怕这疫病不用太长时间就会传遍京中,到时必定会出大乱子。不过现在京中和京郊暂时是稳住了,可这疫病源头并不在京中,而在沧州下的一个县城,想来定是那地方官员不作为,还欺上瞒下隐瞒疫情,才叫这疫病传到了京郊。”
多余的话,宁王不方便说,他神情凝重地看着裴折玉和谈轻,“好了,这些事父皇已经派钦差前往沧州彻查,治疗疫病的药方也有了方向,京郊和这里我会盯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