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现在百姓都夸还是原价出售疫病所需药材的回春堂仁善,都跑去他家抓药看病。
反观他们几家,治疫必需药材价格一直没降下,其他药材也在慢慢涨价,会来抓药的人也只有那些不差钱的富人和达官贵人。
这点消耗对他们巨大的库存影响不大,但回春堂的手段对他们几家还是影响不小的。
几位权贵边打马吊边骂庆王府,老中青三代全骂了,骂老庆王不管事、骂裴彦他爹没用管不住儿子,让裴彦这个败家子在这种关头冒头做这个显眼包,衬得他们几家好像什么黑心奸商,他们就不要挣钱了?
药材不就是得在瘟疫爆发的时候才能卖得最贵吗?
裴彦那小子不厚道,自家挣够钱了也不让别人好好挣钱,几人心里都不舒服,他们挥土如金,家里长辈有权有势,是不靠那药局吃饭的,可裴彦先坑了他们几家,害他们挨骂,他们还就跟裴彦犟到底了。
要是裴彦派人来问,那不好意思了,太子说了想借他们家的药材用,他们没有降价不是为了挣黑心钱,只是想给太子留着罢了。
几个权贵商量好,他们就要联手教训一下裴彦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教他做人!
于是除了宝丰商行的回春堂所有药材依旧还是压着原价,京中的百草堂、杏林堂以及济安堂三大药局都没有丝毫动摇,几味治疫必需药材价格依旧高居不下,甚至还在不断涨价,第二天直接往上翻了近八倍。
百姓谁看了不得说一句,这几家想钱想疯了吗?
消息传到东宫,太子还算满意,知道几家药局还在联手打压回春堂,他对裴彦这个昔日的伴读无半点同情,只有满满的幸灾乐祸。
“几家药局联起手来跟回春堂打擂台,孤看裴彦这次要如何硬撑,还能给宁王多少药材。”
今日谈淇不在,太子笑完拉下脸来,又问两位伴读:“隐王府那边呢,他们在做什么?”
太子是有过五位伴读的,其中一位甚至是他的内定太子妃,便是谈轻,而今谈轻成了隐王妃、太子的七弟妹;另一位裴彦因为给宁王供应药材得罪了太子,还有一位太子表弟,谁也没想到他会嫁进东宫。
剩下两位真正给太子办事的伴读私下也曾经私下讨论过世事难料,却一直捉摸不透太子对谈轻到底是怎么看的。早先说要拉拢人,后来拉拢不成,谈轻几次与他有过冲突,他最后竟然都忍了,只做冷处理。
想不通归想不通,两位伴读还是要老实回话的。
“隐王殿下与隐王妃没再出门,也没有再与裴世子见面,微臣查到隐王妃派人找了不少绣娘裁缝,说要大量给宁王制作一种口罩。”
他甚至让人偷拿到样品,说着便送到了太子案前。
太子一眼便看出来这东西是用来挡脸的,想到宁王近来亲自到沧州治疫,这东西什么用处他自是一目了然,登时苍白的脸阴沉下来,用力攥皱手中棉布做成的简易版口罩,几乎是恨得咬牙切齿,“他倒是有闲心,真把宁王当成亲哥哥了不成?”
两位伴读心说谈淇现在是隐王妃,隐王跟宁王走得近,本也是兄弟,如谈侍君所言隐王妃嫁夫随夫,随丈夫叫哥哥不是挺正常吗?
两位伴读越发读不懂太子的心思了,太子心里莫名憋着火,让他们退下,便去找谈淇。
谈轻如今瞧不上他,还跟着裴折玉跑去讨好宁王。
殊不知宁王是头披着羊皮的狼,早晚把他们给吃了!
太子心中恶毒地想着,到那时候,谈轻总该醒悟过来,但他不会再给谈轻机会了,谈轻不喜欢谈淇,他便是要独宠谈淇,他要看谈轻后悔,要看谈轻痛苦、嫉恨他们!
太子怎么想的,谈轻一无所知,他正忙着让人制作口罩,还和裴折玉去国公府一趟看望老国公,因为老国公不巧在这时染了风寒。
确定只是风寒不是疫病后,谈轻着实松了口气。
谈轻和裴折玉来国公府,老国公嘴上会说这样不好,实则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所幸他的身体一向硬朗,除了有点头疼咳嗽就没什么症状,今天早上还能早起舞一段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