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轻早就想知道裴折玉以前在宫里是怎么过的,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比燕一更早就跟在他身边的,实在是好奇得心痒痒,奈何肚子又饿得咕咕叫,他便拉着向圆坐下,催他多说点裴折玉的过去,用以下饭。
一顿饭的时间,足够让谈轻知道裴折玉过去在宫里经历过什么,也足够让向圆了解谈轻。
知道裴折玉从前在皇子所住时,整个宫里都拿他当透明人,慎嫔都不管他,谈轻是心疼的,但从向圆口中得知,裴折玉虽然不得宠却一直很努力积累人手,他也很欣慰。
熬过那七年,六皇子出宫建府时,十四岁的裴折玉就被裴璋顺道送出皇宫,在宫外私下发展自己的人脉,而向圆没有跟着出宫,留在宫中做裴折玉的眼线,也看着慎嫔。
最后向圆收拾着吃得干干净净的碗碟,谈轻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饿坏了,平时吃的没这么多的,不过这宫里的日子也太难过了,我才待了半天,就感觉像饿了半个月。”
今天郭嬷嬷故意不给他喝水,他也不是不生气,两个时辰没喝水不停地抄写经书,不仅口渴还废手,所以太后假装不知情要罚郭嬷嬷时,他才会故意阴阳怪气落井下石。
向圆话不太多,可以说有些木讷,不过裴折玉说他是自己人,谈轻就当他是自己人,在他面前抱怨这些。向圆听着愣了下,才说道:“王妃明日还要去抄经书,那奴才给王妃带上一些点心,王妃偷偷吃些?”
谈轻没忍住笑起来,向圆跟以往照顾他的福生和洛白不同,倒是挺单纯的,并不了解他随身都带着吃的零嘴,就是没机会偷吃。
“那郭嬷嬷盯着我呢!”
向圆惭愧道:“奴才没想到。”
“没事。”
谈轻吃撑了,瘫在椅子上,摆了摆手说:“今天太后教训过那郭嬷嬷了,她明天应该不敢亏待我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抄经书吧?”
向圆垂头应是,收拾了碗碟让人送下去,便伺候谈轻沐浴就寝。知道这里确实是裴折玉住过七年的地方,谈轻还是挺有兴致的,虽然裴折玉出宫后什么也没留下,他看着也新鲜,到入睡前这新鲜劲才过去。
习惯了裴折玉跟他一起睡,突然一个人睡,还是完全陌生的环境,谈轻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一叹气,守在床帐外的向圆就问:“王妃怎么了?”
谈轻摇了摇头,看着床帐上的流云纹,又叹道:“没什么,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请安。”
向圆沉默须臾,说道:“再过两天就是中秋,届时宫宴,殿下会入宫,便能见到王妃了。”
谈轻算了算日子,也是,再两天就是中秋宫宴了,他这才笑起来,“对,那我在宫里在等两天就是了,我睡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
外面的向圆应了是,却也没走,执意要留下守夜。
谈轻也不再多想,将被子盖过脑袋,闭眼睡觉。
好在他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睡得早起得也早,向圆伺候他用过早饭,两人便去太后宫里。
今日照旧是郭嬷嬷带谈轻去佛堂抄经书,依旧守在边上盯着,磨墨的太监换成了谈轻带来的向圆,边上茶几也备上了茶水和点心。
谈轻看见后笑着看了郭嬷嬷一眼,颇有些得意。
郭嬷嬷皱了皱眉,板起一张脸,看去很是严肃。
上午抄书两个时辰,谈轻顺利完成任务,午时又去给太后请安,这回是正经给她布菜的。
但太后嫌弃他不懂事,没让他来,还让郭嬷嬷将他这两天抄写的经书带过来,看过之后还算满意,就让他回去了,晚膳再来。
太后分明就不喜欢谈轻,非要折腾他天天过来晨昏定省的,谈轻想不通,也只能照做。
不过太后叫他走,他也没走,看着太后欲言又止。
太后面色疲乏,半阖眼按着额角问:“还有何事?”
谈轻看了看边上的郭嬷嬷和程若蝶,小声道:“听说宁王在宫里,我能去见他一面吗?”
太后脸色立马沉下来,谈轻忙道:“我就是想看看他好不好,宁王府被看守起来,宁王妃和小皇孙这些天都不能出门,也不知道宁王状况,便托人来让我家殿下帮忙看看。”
太后脸色好转些许,沉声道:“在宫里,不该问的你就别问,你进宫时老七没交待过吗?”
“说过了。”谈轻说:“我就是想知道宁王怎么样,他平安无事,宁王妃和小皇孙才安心。”
“这些用不着你来打听。”太后只道:“宁王在宫里自是好好的,让他们好好待在宁王府。”
谈轻看她这是不打算告诉自己宁王现在到底被关在什么地方,却也听出了言下之意,便笑道:“行,那我回去就让人告诉宁王妃。”
太后瞥向他,“隐王妃在皇子所住的可习惯?若是不习惯,便搬去哀家这寿安宫的偏殿,自从孙俊杰搬走后,倒是太过安静了。”
谈轻婉拒道:“我跟孙俊杰虽然同样是太后娘娘的孙媳,但我跟他不和,他住过的地方要我住进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