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岁数也到了,今年都二十了,马上就到选妃的岁数了,到时候一开选妃,白云霜若是能得一个侧妃的位置,日后再生下一个儿子,他们白家也算是高枕无忧了。
白云霜听见母亲说这些事儿就烦,便躲回屋子里面弹琴,假装自己在很努力的修习琴艺,白夫人便不再来与她说这些。
白夫人离开之后,白云霜便一个人坐在窗外看外面的雪花飘扬。
小雪洋洋洒洒下了一整天,小雪花像是绒毛一样在空中飘,她看的喜欢,便披上了件大氅,拿了个汤婆子、驱散了身旁的丫鬟,自己往院子里走。
白家的院子里有一片梅林,一到了落雪的时候,便格外好看,白云霜特别喜欢一个人在梅林中行走,她的布鞋踩在雪地上,会传出来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留下一个个脚印儿,一阵阵北风吹来,满天的雪如梦似幻。
她在雪地中踮脚转身,大氅在半空中划出来一道优美的痕迹,但她才刚转两圈,便听见梅林里传来一阵阵低低的、模糊的叫骂声。
白云霜诧异的顺着那声音走过去,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她走到一颗梅树旁边的时候,才看见她的哥哥。
她的哥哥,平日里那样风流倜傥、板直端正的一个人,夏日里不管多热,都会用玉蜻蜓扣着领口,是所有人眼中的正人君子,此时正颓然的靠着树坐着,手里拿着一壶酒,脸上一片坨红,双目迷茫,不知在这里冻了多久,露出的手都已经呈青白色可。
白云霜吓了一跳,匆匆去扶她哥哥。
她知道近日来哥哥出了事,但是不管哥哥出了什么事,这都是她的哥哥,她不会不管。
“哥哥?哥哥!”白云霜用尽浑身力气,撑着白云鹤起身往院子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哥哥,你莫难过,以后都会好起来的,我们熬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
白云鹤眼前发昏,他醉的一塌糊涂了,平日里都不与嫡妹所说的话全都吐露了出来:“我完蛋了,我被赵红珠害了,那个贱女人,不是自己跑出去的,是被赵红珠,被赵红珠放出去的,我完了,孙思义要弄死我,他要把刑部的事儿都落到我头上,他要弄死我——”
孙思义,便是刑部尚书。
白云霜不知道孙思义,但她知道赵红珠,扶着白云鹤的时候,白云霜说:“赵红珠近日来快成婚了,我好多朋友都收到了她的请帖。”
只是白家没收到过。
白云鹤在听到成婚的时候,整个人都颤了颤。
他似乎从醉酒中清醒过来了,一双因为喝酒而赤红的眼眸里骤然闪过一丝精光:“呵呵,成婚,她还想干干净净的成婚?呵呵,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白云霜惊讶的看着自家哥哥,还没等说话,白云鹤便一头晕了过去。
而赵红珠的婚事便这样一日又一日的推进,京中风云,也随之搅动。
55、狐狸精发功啦
知道了账本被白青柠拿走的第二天, 秦山岳的手下便与端亲王的手下私下里碰了一次面。
自从知道了账本被白青柠给拿走了之后,秦山岳便一直觉得心中不安, 他想去雾林院直接质问白青柠为什么要偷账本, 但是雾林院现在被端亲王府的私兵左三层右三层的围着,如同铁桶一般,他就算是去了也见不到人, 只能另寻他法。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落到端亲王府的头上。
一来是端亲王府对白青柠的看守过于严密, 二来是因为端亲王世子对白青柠的诡异态度, 都让秦山岳觉得白青柠与端亲王府的关系不一般。
白青柠偷走了他的账本之后,恐怕第一反应便是将账本交给端亲王府, 端亲王府拿了这个东西, 便能与他互相牵制。
他想办法接触了几次端亲王府后, 两边终于接上了头。
因为怕被埋伏, 也怕被揪到把柄, 所以他们两边都是派了私兵前去,双方在外京东街的一处赌坊里碰了头, 彼此试探了几句话, 便明白了双方的意思。
秦山岳拿到了赵家当年保存下来的证据,又拿到了端亲王府刺杀赵家人的人证与物证,算是拿到了端亲王府的命脉, 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 向上一挑, 端亲王府就能被一击即中。
而端亲王府这边,则是拿到了秦三娘收受贿赂的证据, 只要端亲王府暗中运作一下, 秦家便会被抬到风口浪尖上, 秦家每一个人都别想好过。
简单来说,就是双方都拿到了牵扯对方命脉的东西,彼此的手中都握着一把悬在对方脖颈上的刀,因为彼此的命都被对方抓在手里,这两拨人反倒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端亲王府那边的意思也很直接,只要秦山岳不为赵家出这个头,他们便可以把账本的事情压下去,两边人都同时迈过去这个坎儿,互相都过一个消停的好年,继续风风光光、平平稳稳的当他们的亲王与将军。
秦山岳因此而犹豫,他听了手底下人的汇报,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半是气恼半是烦躁,“啪”的一声摔碎了手中的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