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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2 / 2)

地方,才能商量见不得人的事。我只是来帮忙打个障眼法,顺便瞧一瞧。”

她知道这话说得过于玩世不恭,可是在诸多可以用的说法里,她只能使用这一个。别的说法里有恐吓,有威胁,有隔山打牛,有利诱,但她都舍不得使用,不愿意使用。一切具有攻击性的手段她都放弃了,她只愿意使用这一个。

就让你继续觉得我是这样一个——

“我现在才知道,你也愿意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在这里面听到了前所未的怒气,哪怕丁雅立的声调不曾变高,语速不曾变快,言语不过轻微的夹枪带棒,可称得上没什么威胁的愤慨。也许这就是丁雅立的极限了?如果这就是丁雅立的极限,她应该不要害怕、不用紧张、不用起任何内心的波澜才对,这连个上海滩的地痞都不如。可是她却像受了伤、被人戳中了脚后跟的什么希腊神子一样,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如何接话,才能拯救自己于此窘境。

是啊,丁雅立的指责有什么错呢?站在丁雅立的立场上看见的就是这样,事实也的确如此,她不但愿意做,而且一直在做,一直做的无论好坏多少都是见不得人——只是不同的人——的事情。她的世界里,有时候好变作了坏,坏又实际上是好。她一向可以做到到穿梭自如、圆融自洽的,现在被丁雅立一说,竟然霎时不能了。

丁雅立简直是拿着一根长矛,对准她盔甲的缝隙刺了下去,精准非常。

“原来你那天与我去——到底还是为了我!为了和我套近乎!为了——而不是真的心有慈善!真的可怜那些人!你、你连自己的同胞都不可怜!”

她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即便没有回头去看、只是面对着黑色的墙面,眼前也能清晰浮现丁雅立几乎暴跳如雷的样子。

我不可怜我的同胞吗?我不是真的有心慈善吗?如果规则可以很明确很清晰,一刀切到底,也许我真的不可怜,也许我做得真的算不上慈善,我甚至有时候说不清楚我做的事情的善恶,如果有一个天秤,我的所作所为一定无法平衡,因为我很难说清楚每一次的善恶是否对等——

那天去我的确是为了你。但这能说是我一定为了拉拢你和你套近乎吗?也许不是,也许我只是……

不,她在心里对自己摇摇头,别想这些,别想自己的情绪,没有自己的情绪,只有现实,只有大把的实际情况,冰冷严酷的事实,不能让丁雅立现在就产生什么别的想法,必须让丁雅立信任自己,不论自己怎么想,她必须这样想。而现在她怀疑了,自己别无出路,只能提前实行计划。

以前实施计划的时候她从不犹豫,今天却在黑墙面前闭上了眼,重新打一遍腹稿。接着迅速地转过身,快步走向丁雅立,不管丁雅立是什么反应,拉着对方走进刚才布置好的狭小隔间,“你看,这是设备,这是开关,这是钥匙。”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出来,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等我弄完了,我教你一遍最简单也最安全的使用方法,钥匙我都给你一份。你留着,等到有用的那天,你会用得上的。”

她看着丁雅立,眼神保持平静,而丁雅立的眼里除了迷惑就是恼怒,好像她的这一点点出让使用权的信任并没有任何价值,她想得还是太好了。把事情想得太好了,把自己在丁雅立心中的地位也想得太好了。

可她也不能真的辩解什么。真的吗?

“我用这个干什么?我又不卖国,不当汉奸!我被你们拖下这趟浑水已经够脏的了,难道还要给你们看家给你们当看门狗?!我要这个,我还不如去——”丁雅立挣扎,想把自己的手腕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她抓得不紧,丁雅立挣脱得就很容易,按理挣脱得这么容易应该骂人没那么大火气,谁知道丁雅立照旧骂得很激烈,甚至越来越来劲儿。她呢,觉得自己好笑,因为那句“我又不卖国,不当汉奸”反反复复扎在心头,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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