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不会少给的。”
杨绍钧低了下头,他真想问,可又问不出口,余光偷偷地瞥了卿云一眼,“那我走了。”
“去吧。”
杨绍钧走出茶摊,没几步便去而复返,从后头林子绕了过去,躲在林子里察看。
只见阿禾带着一些吃食走了出来,应当是回家去了。
杨绍钧知道自己此时的行径是有几分小人的,可他无法按捺住心中疑虑,且他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个“野男人”便是被卿云藏在了竹楼里。
杨绍钧胸口发闷,浑身绷得紧紧的,竹楼里头没什么动静,他心下又不禁生出几分退缩,说到底,他同卿云也没什么确定的关系,不该在此窥视。
正当杨绍钧想要离去时,他听得卿云在楼上一声粗吼。
“烧水——”
卿云嗓子低哑,杨绍钧还从未听过他那般喊话,那般毫无顾虑的蛮横,又似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
烧水?卿云是在喊人烧水?杨绍钧手扶着树干,心说难道那男人是卿云请回来的帮工,如此又过了不知多久,夜色微茫之下,竹楼中走出了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虽然离得有段距离,杨绍钧仍是将那人瞧得一清二楚。
男人穿着粗布麻衣,行动之间却是有股说不出的雍容气度,绝不像是帮工伙夫一流,杨绍钧身为明水县的捕头,同富商乡绅常有来往,也随着县令见过巡抚,而黑暗中这男人给他的感觉却是要胜过那些人千百倍。
“热死了——”
杨绍钧抬头,却见卿云脸探出了露台,一头乌发洒下,对那气质高华清贵的男人吼道:“没法睡,上来给我打扇!”
“好。”
卿云脸缩了回去,男人也快步入了竹楼。
天气炎热,卿云躺在竹席上,露台窗户大开,也还是热得没法睡,才洗完,身上便又冒出了汗。
李壮上去,卿云手便指了指榻上的扇子,李壮拿起扇子,坐到床沿,手臂轻轻摇动,微风拂面,总算没那么闷了。
卿云双手叠在腹前,瞥了一眼他面上伤口的颜色,“那药酒到底有没有用?若是没用,我可要拿去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