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还在咆哮,但是,它的声音却越来越虚弱了。从它身上蔓延出来的那种震荡波纹虽然还在,但是威力似乎弱了一些。
“你既然重伤,现在就先别说话了。”沈亦川缓缓开口,眼睛盯着巨兽的眼睛,但是巨兽没有看他,似乎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巨兽才将目光看向了沈亦川:“你可知道,吞噬血脉也不过是下九流的其中之一而已,你的吞噬血脉进阶到极致才会有一丝可能成为我的黄金血脉。但是,也只有一丝,一丝而已。如今,我给你这个机会,我给你至尊血,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除我之外的第二黄金一族,你需要帮助我离开这个祭台,帮助我……离开……”
这一段话,巨兽是用了挺久的时间,用了很大的心力才慢慢的说出口的。
沈亦川却沉默了,并没有答应的意思。
那巨兽看着沈亦川,似乎是不解,“你不想答应?呵呵,你是不想成为我黄金一族?是了,你连什么是黄金一族都不知道。你……靠近我一点,用手贴着我的脑袋,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黄金一族……”
沈亦川闻言定定的看了对方几眼,没有动。
齐修缘面无表情。
“过来啊……我让你看看……何为黄金一族……”巨兽催促着。
沈亦川终于淡淡的笑了下,“阁下,不是我不愿意过去,而是我不放心。阁下虽然现在看起来很虚弱,但是这么虚弱的阁下我感觉都不是你的对手呢……如此,黄金一族就算再怎么珍贵,我不信任阁下,如何敢靠近?”
“你……不信我……”巨兽似乎在沉吟着什么,半晌都没有说话。
沈亦川有点没了耐心,决定在这个空间里转转,正要动的时候,巨兽开了口。
“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沈亦川老实道:“如果阁下不能跟我签订契约,不能给我影响到阁下的一种实质保证……比如阁下的心头血之类的,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心的。”
“你……”巨兽猛的瞪大了眼,“你居然敢要我的心头血!”
沈亦川淡淡道:“就我本人来说的话,我是不想要的,要了也没什么用,但是你不能让我信任,我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做事?我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夫人孩子都有呢,给他们带去危险怎么办?”
齐修缘:“……”
齐修缘凉凉的扫了眼沈亦川,这人夫人孩子喊的会不会太自然而然、理所当然了一点?
巨兽竟然无言以对。
“阁下不会以为仅凭阁下几句话我就该无偿救阁下出来?我又不是做慈善的。”沈亦川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诚恳一点,“所以阁下,我们也不必说虚的,我对黄金一族的传承有点兴趣,但是兴趣并不大,如果救阁下不需要太危险,救了之后阁下也能给我足够的保证,比如阁下绝对不会恩将仇报什么的……那我也能救一下,端看阁下如何选择了,不妨我把底线告诉阁下,救你的话,我需要阁下的一滴心头血,还需要阁下跟我签订两百年的主仆契约,一千年的平等契约,之后的话,我们的交易才算结束。”
巨兽瞪大了眼睛,愤怒了,“主仆……主仆……你……你……”
“阁下其实不必生气,我这么说不是真的想要让阁下这样尊贵的存在成为我的仆,这不过是一个说法而已。想来阁下已经发现了,我是很弱小的,恐怕连阁下巅峰时期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这一点,阁下是沉默的吧?”
巨兽沉默。
“主仆契约不过是两百年而已,相信两百年对于阁下来说弹指之间而已,这一点阁下也是承认的吧?”
巨兽一顿,又是沉默,那种滔天的怒火……消散了许多。
“两百年之后,千年的平等契约,这更是尊重阁下的意思。要不然我完全可以说一千两百年的主仆契约,那才是真的侮辱阁下,不是吗?”
巨兽眼睛眨了眨眼,无言以对。